小千將視線從門口移到了季禮的身上,當他說出這話時,眉宇間的黑氣隱隱有散開的跡象。
“厄運隨這句話而來,並有擴散的跡象,結局未必稱心如願。”
季禮沒有回答,他做的決定已經說完了。
小千沒再說些什麼,隻是輕輕敲了敲房門,最後將其推開。
……
時間,12月19日11點02分。
地點,東城區鬆山大街644號彆墅。
袁任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幾個深呼吸後將手放在了一扇門的上麵,輕輕用力。
木質房門就這樣被緩緩推開,在安靜的環境中傳來一陣“嘎吱”聲。
房間內的場景,隨著視野的擴大,從而引入眼簾。
袁任緊張的情緒,在看到屋內場景後,終於有了一絲緩解,輕輕放下手中的匕首。
他躡手躡腳地走進了這個約有20平的小屋。
看屋內的擺設,這應該是一間書房,活人的痕跡倒是還得以保留,隻不過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一本書。
他緩緩靠近書桌,發現了上麵正擺放著一根沒有合上的鋼筆。
而筆下壓著的一張白紙上,深藍色的墨水在上麵已經乾涸,畫出了一個不斷散開的圓。
袁任拉開抽屜,發現裡麵隻有幾個空白的筆記本和草紙,並沒有值得留意的東西。
在屋內閒逛了幾圈後,他終於放下心來,朝著屋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喊道
“二樓書房,沒有問題……”
但這句話還沒說完,他的腳步猛然驟停,身體繃直。
剛剛放鬆下來的神經,又一次緊繃,因為他在即將離去前,竟聽到背後傳來“沙沙”聲。
就好像,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書桌前,拿起了那根鋼筆,正在書寫著什麼。
袁任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慢慢將視線轉向背後書桌。
而當他看到書桌前那把椅子上的東西時,卻猛地瞪大了雙眼,嘴部張到最大,可卻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正在搜查三樓的梅聲,聽到二樓袁任的呼喊,原本沒當回事。
但戛然而止的彙報,卻讓她嗅到了一抹不祥的預感,於是她趕緊放下手上的枕頭,狂奔下樓。
在二樓的樓梯處,戴英琪、範蓉、仇哲言三人也已經到齊。
四人對視了一秒鐘後,在沒看到袁任的時候,一切就已經了然。
梅聲的臉色沒有變化,仍然是那副木然和僵硬的表情,先一步走到最前,朝著二樓書房靠近。
而當四人抵達書房門口時,卻見到了一個令他們萬分錯愕的景象。
範蓉這名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新人,更是發出了恐懼的尖叫聲。
書房的桌子後,那把真皮椅子上,袁任正坐在上麵。
隻不過他的眼珠已經被剜去,嘴部張開下留出了大量的鮮血,殷紅了白色的衣領。
而半條舌頭正插在桌子上那開蓋的墨水瓶上麵,還在往地上滴血。
最詭異的是,他的雙手都擺放在桌前。
左手拿著一根鋼筆,右手拿著一張白紙。
隻不過上麵的白紙,已經不再是空無一物。
白紙上,正是一個男人的肖像畫。
畫中人的相貌與袁任幾乎一般無二,更兼有神色、氣質上的神似,可見繪畫人的水平極高。
而畫中袁任,也是一個死亡的場景,與現實完全對應——雙眼被剜、舌頭斷裂。
這幅畫是用紅色的墨水繪製,但卻已然乾涸,顯然不是近期所畫。
驚悚的死法,詭異的手段讓梅聲的瞳孔有些微縮。
第一名死者出現。
但梅聲卻立馬轉過頭,看向了身後的三人,沉聲問道
“解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