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監管者!
最後這番話,給出了足夠的提示。
第一,白袍祭拜鬼始終在護城河岸下的溶洞之中;
第二,它不可主動尋找,隻能是它願意露麵時才會被人看到。
而在這個時候,小千度葉眼中的季禮,卻已然是被黑氣所吞噬。
在她的視野裡,季禮整個人幾乎都要沉浸在那種災禍中,即將被完全淹沒。
季禮將筆記揣入懷中,一刻都不願意再等,直接轉身說道
“回護城河!”
小千度葉決不能再坐視不管,她覺得季禮已然瘋魔,在錯誤的決策中不可自拔。
她急忙拉住季禮離去的衣袖,將其拽住低聲勸道
“這是一個陷阱,你去了會死的!”
如此明顯的用意,季禮豈會不知,但他哪有選擇的餘地。
白袍祭拜鬼關乎五十年前的隱秘,它知曉季禮是如何成為一尊被鬼物祭拜的雕塑。
潼恩夫妻的頭蓋骨就是從它手中流失,這是除天海主線外,最大的線索來源,季禮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割舍。
他用力地想要擺脫小千的拉扯,壓低嗓音說道
“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它如今願意露麵,隻有這一次!”
小千度葉用雙手死死攥住他的袖口,怎麼也不肯放手,急聲道
“你不是想知道穆念梅為什麼要給我這雙眼睛嗎?
因為這是她與白袍鬼的一場交易。
白袍鬼幫她成鬼,她送我這對眼睛,目的就是促局殺你!”
所有的一切,如果沒有災禍之眼,季禮根本走不到這一步。
顯然從穆念梅任務開始,這個白袍祭拜鬼就將目標對準了他,因此一步步設計。
可這是陽謀。
就算這是一場死局,季禮又怎能不去?
季禮眼角開始變紅,像是快要滴出血來,他的情緒在這一刻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他一把震開小千度葉的雙手,不顧一切地往外走去。
而小千隻能凝望著他的背影,無力嘶吼道
“我勸你不要觸碰鬼胚胎,勸你不要去找白袍祭拜鬼,都是不遺餘力地幫你。
如果你真的死了,第七分店那些人怎麼辦?”
季禮腳步停在樓梯,隻留下一個側臉,片刻後冷冷說道
“冬至前,我一定回來。”
……
二子就像一個局外人,他明明也站在這個房子裡,但對發生的一切卻儘是茫然。
他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男一女疑似決裂,半晌後才上前扶住小千度葉,低聲問道
“姑娘,你們這……
他走了,我師傅的事怎麼說啊?”
小千度葉被季禮那一眼望的心神恍惚,因為這道目光中隱有邪靈的力量。
好在她本身雙目就非同一般,否則換了常人被季禮看這一眼,隻怕要精神崩潰。
聽到二子的詢問,她這才想到身邊還有一個人。
值得慶幸的是,由於線索來的突然,季禮沒顧上這個目擊者,也算是讓這個憨厚的青年撿了條命。
小千度葉輕輕搖了搖頭,扶著床鋪站了起來,她正要對兒子道謝。
但這一眼看去,卻登時覺察出不對勁。
怎麼季禮已經離去,二子身上的黑氣絲毫未減,反而更加濃鬱,簡直要囊括整個臥室!
“不對……這屋有鬼!”
她的心臟陡然停了半拍,一把就要推開二子,從窗外往下翻越。
但當她意識到這點後,顯然為時已晚。
還沒等她觸碰到窗戶,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倒映在了汙濁的玻璃上,籠罩了她的整個背影。
而二子早就消失在了他的背後。
小千度葉自知無法再逃,索性轉過身,一把摘下眼睛上的白布。
但與此同時,一個陌生而矯健的影子,從側方又衝進了她的視野中。
這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一瞥之下好像年紀不小了。
因為這個人留著厚厚的絡腮胡,看起來像是個中年人,可利落的身手卻又令人生疑。
突然來了一個第三人。
讓眼前這個白色的鬼影,也有些錯愕,像是出現了計劃之外的情況。
趁著這個空檔,絡腮胡男人一把抱住小千度葉,撞碎了二樓窗戶,逃離此地。
而離開這個房子後,剛才還濃鬱的黑氣就驟然消失不見,視野中一片清淨。
小千度葉終於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突然出現救下自己的男人。
難道他是十大分店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