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監管者!
那是一張死亡肖像,新的死亡肖像。
在畫麵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手指一根一根的扭曲著,像是開出了一朵手花。
兩條粗壯的大腿,從膝蓋處往後折斷,又在背後糾纏在一起,打了一個複雜的死結。
大漢的頭貼在地麵上,像是還沒有死的徹底。
那雙虎目仍然睜到最大,嘴裡不停地往外冒著粘稠的血液,仿佛是內臟遭受了重創。
這個死法顯然要比袁任、範蓉二人還要恐怖。
因為他是被慢慢折磨而死。
這個畫中的漢子,正是仇哲言。
新的選擇出現了,畫家鬼左手是解正為其畫好的死亡肖像,右手是空白的紙張。
解正嘴角緩緩流出一縷鮮血,控製著淩亂的心跳,注視著鬼物的一舉一動。
他的內心也恐懼到了極點,因為他明顯能察覺出畫家鬼的猶豫。
比之上次直接對梅聲動手,這次它開始猶豫了,似乎不願意再放過解正。
但這已經是解正最後的手段,也是僅有的拖延時間辦法。
解正最為謹慎,他其實早就為梅聲、戴英琪、仇哲言三人畫好了對應的死亡肖像。
目的就是為了避免第一條計策失敗,轉而跌入如今的處境。
顯然,謹慎和保險讓他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
這一次,畫家鬼的選擇仍然是左手。
它深深地看了一眼解正,黑暗逐漸開始稀薄,尚未凋零的黃昏餘暉重新降臨在解正的身上。
而這漫長的兩分鐘,解正躲過去了,卻已是汗流浹背,身體虛脫。
……
仇哲言對一切尚不知情。
他仍是攥著匕首,縮在浴缸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道隔斷門。
那把匕首的手柄處已經滿是濕滑的汗珠,在神經高度緊張之際,竟不自覺地脫了手。
金屬刀身與陶瓷浴缸發生了直接碰撞,在死寂的空間中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脆響。
仇哲言的神經在這一刻終於崩斷了。
他先是原地待機了半秒鐘,就立馬頓覺不妙,也顧不得撿起那無用的匕首,手腳並用地就要往外爬。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指“哢嚓”一聲被扭到了手背上。
仇哲言整個人從浴缸外絆倒,仰麵倒在地上捂著右手發出駭人的尖叫聲。
一聲尚未落下,第二根手指也憑空折斷。
十指連心的劇痛,在這一刻讓仇哲言視線都開始模糊,但他仍能隱隱約約看到了一雙腳,出現在眼前。
排風管道的扇葉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一個緩緩飄落的黑色身影,正一點點放大。
仇哲言見到鬼物的真身後,連手指上的劇痛都在一瞬間拋出腦後。
求生的欲望達到了頂峰,促使著他利落地從地上竄了出去,直接撞開隔斷門,瘋狂逃竄。
彆墅很大,留給他逃跑的空間十分充足。
但死亡肖像早已畫成,他的逃命無非是徒勞無功。
一根根手指相繼扭斷,在掌心捧出了一個驚悚的花朵。
而緊接著就是左腿……
仇哲言的慘叫聲,在空蕩蕩的彆墅內接連響起,令聞者無不膽戰心驚。
他的死亡早已成為必然,但這一過程卻極為緩慢。
解正特意將他的死法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延緩,比如死亡方式就是被折磨而死。
儘管這會讓仇哲言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飽受痛楚,但卻可以為生者爭取更多的時間。
茶房內。
解正在仇哲言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掐著手表計算著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