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掙脫著那隻抓著自己的手,往後倒退時抬頭看向天空。
遙遠的空中,是一片片雪花,模糊的陰雲。
那裡沒有巨手,耳邊也沒有低語。
幻聽與幻視,又出現了……
這是繼第五次店長任務後、白袍祭拜鬼後,第三次出現幻聽、幻視。
第三人格的聲音闖入腦海,顯得很急切
“季禮,你的心理疾病已經非常嚴重,到了影響正常生活的程度。
隻要陷入情緒之中、或是深入思考,就會出現類似的情況。”
季禮擦了擦眼角的血淚,臉色蒼白地退到人群之外,急促地喘息著。
片刻後,他手掌略有發抖地拿出了煙盒,一邊點煙一邊問道
“因為邪靈……”
“不單單是邪靈,你非常清楚很早之前,你的精神狀態就已經很不穩定。”
季禮連續深吸了幾口煙,直至肺部刺痛,他才咳著將煙霧吐出來。
第三人格說的對。
他已經“病”的很嚴重,甚至到了隻有痛苦才能讓他保持清醒的程度。
這種狀態足足持續了一根煙的時間,他才終於看清了來人。
駱格已經不知在何時已經離去,返回了食堂之中。
他在昨夜、今早雙次違規,必須要躲進一個特殊地點才能逃避。
現在的食堂有兩位黑衣人坐鎮,再加與季禮的“夜晚約定”,自然是留守最好。
而除去邱陶雨等人外,剛剛抓住季禮的那個軍大衣漢子,正是薛聽海。
薛聽海、朱小凝、常來,三位特殊身份的店員,從職工辦公樓e2歸來了。
但再一次相見,季禮明顯發現這三人的臉色,帶著不同的情緒。
薛聽海的臉上帶著一份怒意和不甘;
朱小凝則是眉宇間散發著解不開的愁緒,隱約像是對某些事的不解;
至於常來則要更加純粹些,大半均為恐懼和後怕。
“季院長,你現在能聽見我說話了沒?”
薛聽海的性子有些急,想來是有重大情報彙報,卻始終無法喚醒季禮。
季禮又點燃了一根煙,隔著模糊的煙霧,點了點頭說道
“可以了,你說吧。”
薛聽海聞言將目光落在了朱小凝的身上,眼神示意。
其他人不清楚他們要乾什麼,但看麵色就明白是很嚴重的事情,於是自覺圍成了一個圈。
朱小凝歎了口氣,從解開厚實的軍大衣,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橢圓形之物,輕輕地放置在地上。
季禮定睛一看,這是一個款式很老的鬨鐘,表麵的漆色已經掉光,露出金屬銀色。
其中秒針更是無力地自然垂下,直指刻度“30”,顯然已經壞掉。
但這個並不起眼的鬨鐘,卻將分針、時針對準的是2000,也就是晚上八點。
“晚上八點?這鬨鐘的時間……”邱陶雨聞出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她趕緊詢問薛聽海等人剛才去乾什麼了,又是在何處拿到了這個鬨鐘。
而季禮的眼中卻陰霾愈發加重,一切都在往他猜測的那樣發展著。
製造死亡展覽的幕後者,知道了他今晚八點的行動,並以鬨鐘的方式來“炫耀”ta對季禮有多麼了如指掌。
季禮想的是這件事,薛聽海在解釋行動,隻有朱小凝走到中心,將鬨鐘又撿了起來。
他在手中顛了顛之後,掃視了一圈眾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各位,你們看到這個鬨鐘後,難道就沒發現一個更詭異的情況嗎?”
沒給眾人回答的時間,朱小凝自問自答道
“整所大學,你們見到任何一個顯示時間的東西嗎?
除了,我手中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