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一切後,所有人自然而然地開始往教室後方撤離,避免與之產生一絲一毫的交流。
鐘飛鸞深吸了一口氣,將兜帽的調整了一下,慢步朝著門口進發。
作為第十分店的一名普通店員,她在這次任務中的表現,可用中規中矩來形容。
當然,中規中矩已經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成績。
畢竟她周圍的同伴,要麼是季禮一脈的店長,要麼是堪比副店長級彆的資深店員。
曾經本是幼師職業的她,進入第十分店已經長達半年,也執行過三次任務。
儘管沒有罪物入賬,不過她能夠活這麼久已經說明了自身素質。
比如在先前的食堂,她就是第一個發現黑衣人意圖之人。
盧靜婷實在難擔大任,邱陶雨又傷勢未消,此番鐘飛鸞是最有機會解決輔導員問題的那個人。
她站在門內,一門之隔她可以清晰地聽到來自門外那似有似無的陰冷,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聲。
“輔導員,是鬼……”
結合季禮那邊傳來的信息,基本可以確定輔導員的屬性機製。
在常規情況下,輔導員就是一名普通人,但當有人違規,或與之聯絡,它們就會被“鬼上身”。
這個鬼應該是從有鬼學院而來,且被合理化。
因為輔導員的懲戒方式,就是把學生從無鬼帶去有鬼,因此這套程序被認可。
“吱……”
房門被推開。
鐘飛鸞第二次見到了那張恐怖的臉,距離她是如此的逼近,就連每一次氣息都如此真實。
但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輔導員那一大一小的兩隻眼睛裡,卻立馬閃爍出驚駭的光芒。
在它的瞳孔裡,倒映著那全黑裝扮的女學生。
而眼神碰撞的那一秒鐘,交流就已經達成,總校規第四條當即生效。
鐘飛鸞內心大喜,將教室門完全拉開,甚至用手去拉住了輔導員的袖口。
輔導員的五官在這一刻都開始了移位,猛地抖袖,嗓音怪異地喊道
“你敢殺師!”
踏踏踏踏……
三樓教室的走廊左右,響起了十分整齊的腳步聲,是厚重靴底踩在瓷磚上的聲響。
鐘飛鸞沒敢探出頭,可卻能夠從這兩側的腳步聲中聽出肅殺與恐怖。
輔導員更是表現得魂不附體,它那詭異的五官像是出現了錯亂,下半張臉已成空白,嘴部、鼻子和眼睛都在從麵部往上移位。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把這張臉給撕下來一樣。
鐘飛鸞看的心驚膽戰,甚至忘記了逃跑,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黑衣人完全籠罩在輔導員頭頂。
它們並沒有出手,隻是用黑傘將其蓋住,那張臉的撕扯幅度就越來越大。
“已判違規,懲罰為死!”
兩個聲音疊在一起,相同的沙啞低沉,似蘊藏著獨特的音質,聽之令人心底發寒。
“違規的……是她……不是……我……”
嘶!
輔導員張口說這話時,嘴部已經被扯到了額頭,接著就是尖澀的一個怪響。
聽起來就像是一塊布料被兩隻手用力撕開的聲響。
鐘飛鸞驚恐地往後退了半步,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她內心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黑衣人殺鬼,遠比殺死薑惜那時要漫長和痛苦得多,衝擊力也是極大。
但正當她以為事情已經塵埃落地之際,原本被撕開的臉皮,突然又回到了輔導員的臉上。
輔導員猶如邪祟上身一樣,開始了不停地抽搐,但又再一次被黑衣人的力量往上撕扯。
而同一時間,它那毫不對稱雙眼緊盯著鐘飛鸞,櫻桃小口開始橫向撕裂,怒意尖叫
“是你…是你!”
鐘飛鸞倒吸一口涼氣,被這雙充滿憎恨的目光對準下,她沒有慌亂,反而一抹喜色湧上心頭。
輔導員被黑衣人懲戒,這是一個持續性的過程。
第一次,它的臉皮被扯下後發出了瘮人的慘叫,顯然是死過一次。
可緊接著,這張臉皮竟重新歸位,本已死亡的輔導員又再度複生。
一個驚人的發現,令她欣喜若狂。
“這張臉皮,具有令人複生的罪物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