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不可控製地全身戰栗,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瞪圓了眼睛,用祈求的餘光看向三樓內部。
宋依彤、鐘飛鸞和陳旭,這三個人正全速地向大門衝刺。
最靠近門口的莫蘭、盧靜婷內心已經被震撼和不解所填滿。
紅衣鬼是很強,或者說隻要是鬼,就不是人類所能想象的。
但它先前在二樓出現過半秒鐘,那時帶來的壓迫感絕對沒有這麼強大。
為什麼才過去不久,它的氣息竟可以令身經百戰的資深店員,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它附身的對象換成了眼前的長發男人?
莫蘭的心頭滿是震撼與恐懼,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以他的才智與能力,怎麼會被附身?
在守則未知的情況下,她隻能寄希望於此地罪物最強的宋依彤,可以用罪物去硬抗。
當宋依彤三人聚集在門口,見到樓梯上的一幕,也嚇了一跳。
宋依彤反握著斷刀,一幅嚴陣以待的模樣,仔細地觀察著局勢。
下方五步之遙,長發男人身體四周散發著點狀的紅光,竟比之紅網都要璀璨,令人看不清他的身影。
就連對方身後那拖行著的青銅古棺,也在紅光的照耀下,顯得愈發陰森與血腥。
隨著他的靠近,那種令人心驚膽寒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就連宋依彤掌心的斷刀,刀身上的符文都開始被逼散發出神秘黃光,處於罪物自動激活的臨界點。
“不可能…季禮是最清楚紅衣鬼的人,他怎麼可能被附身?
更何況是從平文斌,轉移到他的身上。
除非季禮本人同意,否則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
宋依彤想到這裡,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再一次仔細地看了一眼還在艱難行走的男人。
這一次,由於距離縮短後,她終於看到了,在季禮的身上貼著大大小小,無數的白紙。
而點狀的紅光,正是從那些白紙上投射出來。
先前隻不過是由於距離遠,光芒刺眼,導致不可看得如此真切。
而最關鍵的是,她在注視著男人的時候,男人心有靈犀地抬起了頭。
宋依彤看到的並不是如平文斌般的一片眼白,而是流淌著鮮血的,三色異瞳。
“季禮沒被附身,他是把紅衣鬼封進了體內!”
“快走!”
宋依彤對著尚在看戲的幾人暴嗬一聲,一手一個將莫蘭、陳旭全部推進門內。
當五個人全部進入三樓之時,長發男人終於拖著青銅古棺,也躋身其中。
當他踏入此地之時,整個三樓為之變色。
響徹在眾人耳旁的哭泣聲,音量幾乎翻了數倍不止,且還在聲聲攀升。
一陣席卷三樓的狂風吹起,無數的書籍飛在半空中,一頁一頁地被撕碎。
白花花的紙片,伴隨著尖銳淒慘的哭聲,朝著店員們襲來,
儘管眾人死死地堵住耳朵,卻還是忍不住哀嚎起來。
但奇異的是,當哭泣一聲高過一聲時,那籠罩在棚頂的紅網也一次比一次黯淡,最後那些紅線上出現了枯萎般的灰色。
同時,長發男人身上的紅光也在急速衰退,他那被壓彎的身軀,一點一點恢複正常,直到如以往般挺拔。
他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痕,抬起猩紅的眼睛,迸發出自信的神采,朗聲道
“不必找那哭聲鬼了。
紅衣、哭聲其實是同一隻鬼。
準確來講,是同一隻鬼的兩種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