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拆開,一根根樣式老舊的引線爆竹亮了出來,它們就如同過年時燃放的普通爆竹一樣。
每一根有成年人的手指粗細,約有七八厘米,正好可以塞進門縫之中。
“宋依彤”效率不低,在聽令後就把一根根爆竹塞到了門的底邊,並將引線全部捏在一處。
同時,始終待命的莫蘭快步來到門口,伸出了兩隻覆滿詭異鱗甲的手掌,那十根手指此時指甲極長,像是十把刀子。
她偏過頭用雙瞳看了一眼宋依彤,確定之後以十指化刀用力插進了門板之中。
那十根指甲全部貫穿門板,將莫蘭的手完全與門板鎖死後,她輕輕彎了手指,做出一幅後拉之狀。
宋依彤瞥了一眼對此一言不發的季禮,麵色冷冷地說道
“炸門!”
複製體聞言,拿出早早準備的打火機,毫不猶豫地將引線點燃。
這些爆竹畢竟是罪物,點燃引線後沒有多少燃燒時間,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燒到了極限。
繼而十七層中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爆破聲,還伴有嗆人的塵煙。
塵囂泛起,1716門外一片混亂,隨著活人的咳嗽聲,莫蘭的身影率先倒退而出。
她胸前的衣服已經儘數被炸光,露出了一片暗色的鱗甲,不過本人似乎並無傷勢,想來是寄生罪物的免疫攻擊生效。
宋依彤揮手散著煙,並沒有衝進近處,她先是看了一眼莫蘭,暗叫糟糕。
“果然沒這麼簡單。”
莫蘭此刻的十根手指上指甲全無,此刻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這次的行動顯然是失敗了,因為按照正常發展,莫蘭倒退時就應該是直接把門板拆下來,而不是指甲全落。
當塵囂消散大半,1716的門板緩緩顯露,它仍然紋絲不動地佇立在原地。
隻是正中央,存在著十根斷裂的指甲。
宋依彤的眉頭一皺,她陰沉著臉決心換一種方式,於是從背包中抓出了一把屠刀。
正當她要上前之時,始終不動的季禮終於發聲。
“我來吧。”
季禮能夠出手,宋依彤自然欣喜。
雖然她知道對方不可使用罪物,但這種情況下他一定不會放出空話。
季禮出手自然是有一定自信的,他遲遲沒有動作也沒有言語,僅僅隻是在等待一些東西。
他要等薛聽海和複製體清理1716裡的靈異力量,畢竟阿憐走了,可卻留下了一道白光。
那白光究竟是什麼他到現在都不清楚,但絕對不是他這個沒有罪物的人可以對付的。
計算了一下時間,薛聽海的半鬼之體,再加上另一個宋依彤的罪物,想必應該差不多了。
“嘩啦……”
玄黑鎖鏈出現的那一刻,青銅古棺也砸在了地上,棺蓋掀開,一柄畫著精美紋路的長劍抓在掌心。
戲劍出鞘卻沒有閃出寒芒,季禮麵色如常地單手持劍,隻是輕輕向門板刺去。
從外表來看,他這一刺力道稀鬆,毫無力道,簡直像是遞過去一樣。
但戲劍的劍尖在觸碰到門板時卻如同紮進豆腐一般輕鬆,直接入門半個劍身。
一旁的宋依彤和莫蘭見狀內心驚疑不定,她們見過這柄劍,卻不知這是什麼罪物,卻有如此威力。
這道門被爆竹罪物炸過、被莫蘭寄生罪物拉過,紋絲不動,這柄劍卻輕輕一碰就刺穿。
什麼樣的罪物可以做到這一點?
季禮不是不能使用罪物嗎?
就在二人疑慮之際,1716的房門已經被戲劍完全摧毀,分裂成了數個部分。
而季禮麵色如常,呼吸平穩,提劍率先一步邁入了房間之內。
如他所料,白光早已隨著薛聽海和複製體的進入而得以解決,此刻進入毫無阻礙。
不過,進入1716的第一眼,季禮的眉頭就微微上挑,似有驚詫也似有驚喜。
這個本不存在的檔案時門口,赫然躺著一具四肢俱全卻僵硬、麵部尚在卻扭曲的男屍。
此屍相貌陌生,且死亡許久,突兀地出現在這裡,十分違和。
但季禮卻可一眼辨認出他的身份——那個與餘郭同寢,昨夜被一同帶走的教師,齊經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