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光做了近二十年的刑警,激情殺人、泄憤殺人、無端殺人……多麼匪夷所思的案情、多麼恐怖凶殘的手法,全都看了個遍。
但他當真沒有見過借用宗教文化殺人的案件。
在現實世界裡好像真的不存在鬼魂,它們明明就在人的四周潛伏著、觀察著,卻從來沒有見過靈異殺人。
很多曾經不屑一顧、不置可否的事情,在進入天海酒店都發生了。
各行各業看遍,衛光對於五行之法,或多或少也有一些了解,所以他能很快辨認出目前此局為“水生木”。
可也僅限於此了。
就算知道“水生木”,他也清楚“金克木”,但那又怎樣呢……
“金”並非以利器破解,而是一種命格,以他的知識儲備,根本不知道誰為“金命”,又如何借用“金命”破解。
衛光深知自己要麵對的局勢已經足夠幸運,因為季禮將大部分的危機都吸引了過去。
他的時間要取決於季禮那邊可以拖延多久,在這段時間內,他必須要找出此次任務的真實樣貌。
目前已知,從任務開始後衛光接觸到的“人”全都是鬼假扮的,尤其是他的警方朋友。
鬼物假扮警方朋友,就是為了給他送來這份虛假卷宗,從而將眾人引到死者家中,利用五行之法殺人。
鬼物,從任務開始就設置了一個巨大的牢籠,製造一個虛假的任務蒙蔽眾人。
現在季禮的雙線計劃,已經把牢籠撕開了一道口子,隻要衛光這邊能夠趁此機會,鑽出口子,就能了解到此次任務的真實樣貌。
所以,衛光目前的難題有二
第一,如何破解水生木結界;
第二,找出任務真實樣貌;
兩個問題,都不簡單。
但是,衛光現在心中有一個猜想,他認為此刻房間多出來“那個人”也許會是關鍵。
時曼也算資深店員了,各方麵素質不差,在這種局勢下也在冷靜分析著,並且同樣意識到這一點。
於是,她捏著玉石手鏈,對身旁的衛光說道
“房間內有第四人,我們姑且將其用‘人’來稱呼它。
這第四人,從此次行動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們,它的身份是鬼的可能要更高。
但它應該與任務根源鬼物沒有太大的關聯,甚至有可能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時曼的這個猜測,有諸多佐證。
首先,第四人是鬼,這一點證據確鑿。
它能夠跟隨六人一路,時刻緊隨,卻始終不曾被人注意,這是一種選擇性忽視。
除了鬼,沒有人能夠做到;
其次,就算它是鬼,占據了絕對優勢下卻並沒有殺傷任何一人,甚至沒有主導行動。
來到穀家是衛光和時曼的決定,它一直是被動跟隨,期間一言不發,選擇默認。
這說明,這隻鬼對店員們並無敵意;
最後,孔瑤之死導致水生木結界,根源性鬼物的手段已經用了,第四人在這個殺局中異常“多餘”。
可以說,在根源性鬼物的殺局裡,它完全可以不存在。
那麼事情就很明顯,這隻鬼與根源性鬼物,並不是一方。
綜上所述,時曼認定這個“第四人”,或者現在可以稱之為“第四鬼”,儼然成了此局中的關鍵!
衛光目光銳利,他對此深感為然,當即表示道
“以我們的能力去破解水生木幾乎不可能,那麼就找這個外援。
既然它是鬼的話,也許可以為我們破解的可能性。”
方法已經確定後,為避免黑暗進一步侵蝕,衛光與時曼拉住彼此,朝著袁寬和第四鬼的位置緩慢移動。
水生木結界,玉石手鏈根本抵擋不了太久。
衛光與時曼互相牽著的手,都感受到了對方的僵硬和冰冷,他們的呼吸也與袁寬一樣更加急促,伴隨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