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遊戲,第一圈才剛到次位,人皮鬼就撤下了近半張人皮。
這是常晟不曾料到之事,見狀眉頭猛地皺起與侯貴生對視了一眼。
侯貴生麵色雖還尋常,可瞳孔也微微收縮,稍稍眯了一下眼睛,對著季禮耳旁說道
“鬼和你賭狠,它撕下近乎半張人皮,你必須撕下比它麵積更大的皮膚,否則將死。”
靈異清除之中,目前唯一生效者隻有侯貴生,他也僅有一隻黑泥鬼,關鍵時刻進行使用。
現在的對賭遊戲,是嶄新的靈異力量,在這個破碎的禁地、靈異的清除、店員們力竭之際,幾乎占據了至高無上的壓製力。
走則死,輸則死,猶豫則死,人皮鬼將在場的活人牢牢掌控在局中,隨意對賭。
侯貴生沒辦法去思考下一步,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季禮該如何去應對這次幾乎必死的殺局。
季禮,很亂。
他已經什麼都感受不到,雙目滴血沒有令其痛苦,甚至就連視野都沒有被剝奪。
因為現在他的眼前,存在著另一個令其恍惚的場景。
這麼兩排人,身邊、身前、身側站著三個無法看清的模糊黑影,局中者反而具備了一個真實的樣貌。
那是餘郭。
餘郭撕掉了身上的皮膚,一片血肉與猩紅之間,拎著那張人皮對他釋放了瘮人的冷笑。
季禮的恍惚表現,並非來自於他已經陷入幻覺,正相反,他太清楚眼前場景的真與假了。
在他的視野裡,餘郭依然的那個模樣,隻是細看又有些模糊。
他仿佛真實存在的,就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活人獨有的溫度。
他又仿佛是虛假的,尤其是那張溫和臉上掛著格格不入的邪惡笑容。
季禮冷靜至極,儘管他根本沒有聽到侯貴生的那句話,他連目前發生了什麼都不知情。
但他隻知道,邪靈創造了一個他很不喜歡的幻覺。
“咚!”
一個遊戲之外的劇烈聲音響起,在混亂的禁地裡本不起眼,可卻在眾人心頭造成了不小的動蕩。
侯貴生眉頭緊蹙,猛地轉頭,卻見一個身材高高瘦瘦的青年,拖著一件十足的重物,緩慢而來。
一身皮圍裙的程銘就這樣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他也不是一個人來的,手上拖著的那件重物,竟是一個沉甸甸的案台。
四個案腿在水泥地麵劃出一道道白印,刺耳的聲音被第一聲剁肉給掩蓋,可視線中那台子上丟下的血跡,足以映紅所有人的目光。
第十分店,一名並不起眼的店員,首次參加店長任務的青年,在這時突兀地到來。
原禁地的靈異事件,程銘的“坤生”身份沒有被剝奪,且他比季禮的“醫生”還要正規。
因為原本的坤生被白懷光殺死了,程銘成為了唯一的坤生。
也正因此,靈異清除可以令他罪物無效,可這個身份卻沒辦法無效化。
程銘到來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侯、常、顧三人紛紛將目光對準了陷入倒計時中的季禮。
而季禮對此絲毫不知,他連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都不知情。
“嘶……”
程銘作為第五人的到來,他掃了一圈局勢後,將案台上的一具身下淌血的屍體,以尖刀剝皮。
半張完整的人皮,輕鬆地被扯下,丟棄在了遊戲之中。
而侯貴生站在原位,探頭望去,隻見一個與季禮一模一樣的人,正躺在案台上,失去了一半皮膚。
他並不清楚原靈異事件中是怎樣的形式,但通過這一幕他大致猜到了二三。
程銘大概是一個擁有遠程殺人的身份,他能夠創造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