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愛犯的一個毛病,就是總依賴眼見為實。
殊不知,人眼會有極強的欺騙性。
尤其是在靈異事件中,鬼物往往也會利用人的這一毛病,從而設放陷阱。
比如這第一關的勒死鬼,它通過浮腫、水漬、潮濕等感官刺激,來讓店員產生誤判。
最終以因浸水而腫脹的鬼臉形象出現,幾乎讓其“淹死”的屬性板上釘釘。
但是,如果它真的是淹死的,那為什麼當初扼住季禮的手,是一雙,而不是單隻?
一個泡水太久而腫脹的手掌,單個就足以遮住大半張臉,足以起到窒息效果,但它偏偏用了兩隻手,以一種更加彆扭的方式進行試探性攻擊。
同時,在試探撤走的那一刻,季禮明顯感受到了一個十分粗糙之物,在臉上一劃而過。
這個粗糙物與鬼物雙手靠的很近,又聯係到對方兩隻手齊用的舉動,隻有一種解釋——那是一根捆住雙手的繩索。
隻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說明它為何不用單隻,而是一雙,因為它做不到。
捆住雙手的一隻鬼,也有可能是死於淹死,但它接下來在屏幕中又僅露出了一張臉。
這說明它不敢將完整樣貌展現出來,否則就將暴露一些關鍵信息,就更加深了他的想法。
當然,最重要的情報還是來源自程銘當初的誤判。
這就直接給了季禮一個明確信息——它的弱點絕對不是與水對立。
它是一隻被捆住手腳丟進水中,但並非是淹死之鬼,隱藏的信息又是繩索,那就隻能是勒死的了。
至於,為什麼排除打火機後,沒有選擇打撈筒。
原因在於,打撈筒的基礎邏輯,仍然是與水相關。
通過勒死鬼不避諱水,反而製造水的陷阱來看,打撈筒也是一個迷惑選項。
那麼其實也就隻剩下了唯一一種選擇——剪刀。
起初季禮也曾預想過,如果用剪刀,是不是就等於剪斷了勒死鬼身上的繩索,從而將其釋放。
這樣做法,似乎與最初的目標相違背。
但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那種無論多不可思議,那就是真相。
這款遊戲,不一般。
也許這款遊戲通關,未必非要殺死鬼,解救鬼也是一種贏法。
這個情況,如果往深處思考,恐怕會得出一個震撼的猜想——也許澄湖以前就有鬼,這個樂園本就是一個大型靈異監獄。
以“殺死惡魔”這款遊戲為例,這裡每一關的鬼,都是真實的,是被關押進遊戲的“囚徒”,任人遊玩殺戮。
澄湖在規則上定義了“弱點與殺戮”,促使人的欲望進行闖關,但或許“死法與釋放”,同樣也是贏法之一。
很多人不曾想到過這一層,導致最高記錄保持者也停在了第八關,因為他們的思路不對。
一場小小的遊戲,令季禮從側麵窺探到了一些“關於澄湖的隱秘”,不知這是否會對後續任務進程,有所影響。
他用槍口抵在桌上,敲擊著思考的節奏,慢慢的他已經找到了下一步要去做的項目。
同時,高明傑帶著一位穿著工作服裝的中年女人來到了房門前。
“店長,這就是本區的經理。”
女經理聽著高明傑的介紹,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季禮,她似乎對“店長”這個稱謂有些不解。
但旋即,她就看到了季禮袖子裡露出的半隻槍管,眉頭一皺說道
“這位先生,樂園裡其他的項目槍械,不能在我們區使用,您還是要用桌上我們準備的……”
顯然,她將季禮手中的槍,當做了另外一把玩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