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李觀棋以為,眼睛怪物最初的由陳萍發現,但現在來看,反而是先死的郝誌搶先一步遇到。
這段看似信息量爆炸的對話,實際有用的內容不多,隻能視作一個引子。
“我說各位,你們知道這是陷阱吧?”
陳湯喉結顫動,眼巴巴地看著其他人,試探性說道。
常晟終於還是在這一刻將攥在手裡許久的那根煙叼在了嘴邊,打火機“噌”的一下蹦出火苗,他深吸了一口,用煙霧吹滅火苗,抬腿登樓。
“管他娘的,上去再說。”
他一動,其他人就必須也動。
阮紫臉色微變,一咬牙第二個也登樓而去。
“店長,這……”
陳湯趕緊攙扶住虛弱的李觀棋,二人並排而上。
李觀棋的臉色慘白,他繃緊神經抬頭往上看,聲音雖低,但卻很有分量。
“鬼差主要抓鬼,其次才是殺人。
陳萍帶走了大炊兄弟想要去做什麼,現在來看它就是要去廣播室,找出郝誌所說的ta。
現在它這隻鬼亮了相,鬼差必然也會前往抓捕。
我們不能再重蹈高跟鞋的覆轍,否則這棟樓對咱們而言,能用的線索就要一一丟失了。”
陳湯心中如鯁,其實他沒有太多畏懼,反而更多的是為難和迷茫。
“店長不是我多嘴,鬼差惹不起,陳萍我們照樣惹不起……”
李觀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給不出答案。
但他的心中有一個隱隱約約的想法——或許陳萍能夠幫他引出郝誌口中的“ta”。
隻要見一眼這個“ta”,眼睛怪物一事或許可以破局。
破了眼睛,再找燒焦鬼,那這個項目的c、b二樓之事就基本解開,也許距離通關也就相差不遠了。
……
c樓五層,這裡更黑。
黑到側身而過的兩個人,若不是有心辨認都找不到對方。
方慎言就這麼隱藏在樓道牆角,看著常晟、阮紫、陳湯和李觀棋,一個一個地從麵前走過。
這幾個人根本沒有意識到在這一層還有另外一個人,藏匿在廣播室的另一個方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接連走過。
這倒不是說方慎言藏的夠深,或四人皆是眼瞎。
最主要的原因是,另一側的廣播室門戶大開,一條蔓延至其內的血跡,觸目驚心。
響徹院區的電流噪音,在這一層極為刺耳。
視覺與聽覺的吸引,讓他們來到第五層就立馬將注意力轉移到廣播室,自此無人發覺方慎言。
而方慎言待四人都一一步入廣播室後,也悄悄地從陰影裡顯露了身形。
鏡片在月光的作用下折射出一縷銀光,落在地上的那攤拖拽形血痕之上,開始翻動著筆記,內心默默說道
“王大炊被它附了身,看來要開門就必須借用活人。
它應該是成功了,我幫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
方慎言想到這裡,將筆記本收了起來,若有所感地看向樓梯下,那裡隱約有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正在逼近。
“高誌華話裡話外,無非是要我去跟鬼差這條線。
他是希望我幫著鬼差,把這樓裡的其他鬼都清除。
這個人,有鬼。”
方慎言踩著地上的血痕,慢悠悠地往前走著,不緊不慢的模樣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他做事一向詭異莫測,讓人分辨不出目的。
按照方才腹誹,他顯然是已經意識到自己調查鬼差,輔助對方搜捕其他靈異,是正中高誌華下懷。
但從目前的行動來看,他依然沒有做出任何乾預,隻是默許鬼差的行為,吞掉一隻一隻的鬼物。
從那雙高跟鞋開始,現在輪到了陳萍。
隻不過,這一次方慎言有了些許改變,他在李觀棋等人進入廣播室後,竟也趕在鬼差之前,來到了門口。
廣播室,是一個不大的小房間,也就二十平米,一眼望到頭。
這裡除了一張長條桌子,一把椅子,東牆擺著一張沙發外,也就沒有多餘的東西了。
那從外蔓延到內的血痕,在門口處戛然而止,憑空消失。
就仿佛那個流血的人爬到廣播室後就突然蒸發掉了一樣。
至於房間內,先一步到此的常晟、李觀棋等四人,竟然也不存在於房內,他們的腳印都也消失不見。
這個廣播室,就好像是一個隻能看,不能進的特殊房間。
站在門口的方慎言,看著長條桌上那個插著磁帶的錄音機,正在勻速轉動,一個開啟的麥克風對著音響,播放著那炸耳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