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進入了郝誌的眼,郝誌的眼又進入方慎言的眼,自此完成了線索上的閉環。
一種怪異奇詭的感覺,自右眼流遍全身,似有不適卻又沒有不適。
方慎言將夾住的錄音機放下,抬手摘掉了黑框眼鏡,可見到那右邊的鏡片出現了一個蛛網般的裂紋。
他狐疑地攤開右手,鋸條似的磁帶繞滿鮮血淋漓的手掌,一顆乳白色的眼球正老老實實地躺在掌心。
這眼球剛剛摘落時格外活躍,隻是此刻卻像是苟延殘喘的重症病人,一股死亡的氣息正在具象化的體現。
隻片刻後,它就在方慎言的注視下化作了一灘膿血,隱匿在受傷的右手上。
眼鏡被他輕輕丟下,看著上麵的裂紋,方慎言回顧著此前一幕。
郝誌的攻擊存有漏洞,被他找準機會摘落一隻眼睛與之對視,從而完成了神秘地點的特定開啟。
而對視的那一秒,他自己並沒有察覺到異常,可右邊鏡片的破裂,預示著好似有什麼東西直刺右眼。
方慎言下意識用手摸了摸右眼眶,並未感到不適,但還是謹慎地拿出手機,切換出相機模式。
一張棱角分明,形態冷峻的臉出現在屏幕中,就算有些許碎發散落,也掩蓋不住那獨一無二的氣質。
隻不過,在這張臉的右眼卻出現了非人特征——右眼球白色化。
方慎言的眉頭緊皺,先是抬頭看了一眼目前所處環境。
粗略一看,這裡仍然是廣播室,並沒有與之前有任何不同,僅僅是郝誌消失了。
他並沒有離開原有位置,但右眼卻成為了如王大炊或郝誌一般無二的“白化”特征。
更加詭異的是,這顆白化眼球,如果不是照了鏡子,根本沒有給他帶來任何不適與不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慎言不認為自己失敗了,他暫且將右眼白化放在一邊,仔細觀察了一遍廣播室。
這一次細致觀看後,他內心已定。
如今的廣播室內,並無鮮血痕跡,門口的血痕也已消失,包括桌麵上的錄音機也都還在。
這是一個並未有人闖入的新廣播室。
方慎言低頭撿起地上從舊廣播室帶出來的錄音機,謹慎小心地朝著門外走去。
隨著他動作的緩慢前行,四周的環境音也變得嘈雜與熱鬨了起來,奔跑、打鬨、嬉笑……種種聲音接連傳出。
他的神色一凝,自廣播室探出頭,正見一個長發窈窕的年輕女子,手捧著兩本書,踩著高跟鞋“踏踏踏”地從另一側而來。
這女子從年齡和氣質來看,應該是任教的老師。
方慎言又看了看走廊窗外的天空,此刻卻是白光破曉,天藍無雲的一整個大晴天。
學生們的打鬨聲、教師備課、青天白日……一係列場景讓他立馬明白。
這裡,是所有靈異尚未開始的場景。
“ta的眼,竟然是能把人帶回過去?”
正在方慎言疑慮之際,對麵而來的女教師停在近前,滿臉困惑地朝他問道
“請問你是新來的老師嗎?我怎麼沒見過你……”
女老師年輕較輕,聲音也很甜雅,隻不過她看向方慎言的目光,卻帶著不解與警惕。
方慎言沒有理會她的意思,隻是站在走廊四周,不斷觀察,內心在思考著這一幕究竟是什麼意思。
“ta的眼,讓我看到了過去,莫非是讓我追溯靈異的起源?
但這不符合邏輯,因為ta自己就是起源,怎麼會讓我回頭阻止ta自己。”
女老師還在一旁觀察,許是方慎言身上的血跡,還有一些異樣,讓她嗅到了一抹危險。
在得不到方慎言的回應後,她臉色變了變後,調頭快步而走。
方慎言自是不會去管這個多事的女老師,簡單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準備繼續思索下一步行動。
但緊接著,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又回頭,仔細看著女老師的背影,尤其是她踩著的那雙高跟鞋。
黑麵紅底,如此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