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也毫不驚訝的看著床上剛剛是說是昏迷的人,現下動了動眼球,緩緩睜開了眼。
玉娘睜開了眼,未語淚先流,就這麼不出聲的哭了起來。
李三娘歎了一口氣,掏出手帕遞過去,靠近玉娘小聲道“我既是幫你隱瞞於他,就是想要幫你的。
彆哭了,說說為什麼自戕?”李三娘看了一眼玉娘手腕上包紮好的傷口,“你的孩子呢?你這惡露還沒完,就這麼出來了,可是傷身的。”
玉娘用另一隻沒傷的手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接過李三娘給她的手帕,根本擦不乾臉上的淚,剛剛擦掉,新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李三娘也不催促,就這麼默默的等著。
過了一會子,玉娘才停下眼淚,對著李三娘和秋香講述了自己為何變成現在這般。
“今日,多謝女醫師出手相幫,玉娘感激不儘!”
李三娘沒出聲,看著玉娘點頭,等著她繼續說。
“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忍不了了,真的忍不了了,我再也忍不了了!”
女娘狀若癲狂的模樣,李三娘沒意外,帶有這般傷痕的手腕,必定是多次尋死的了。
一個人能多次尋死不成,那必定是內心裡有極大的痛苦。
當一個內心有極大的痛苦而不能排解和發泄的人,自然會變得不正常,像個瘋子一般。
李三娘上前一把抱住用自己雙手使勁兒敲打自己的腦袋的玉娘,秋香也製住了因為玉娘的自殘而在此滲出鮮血的手臂。
沒得辦法,李三娘給玉娘下了針,讓她沉睡了過去。
趁著玉娘睡著的時候,李三娘重新給她拆了包紮好的傷口,清潔上藥,在次包紮起來。
雖然沒聽到玉娘的各種緣由,但李三娘心裡也是鬱悶的很,剛才診脈之時,發現的除了這些老舊愈合自戕的傷痕,以及玉娘是生產完還未出月子這兩件事之外,李三娘自然還診出了玉娘的其他病症。
情誌不舒,氣鬱失暢以及臟腑功能失調導致的鬱證。
玉娘得了抑鬱症,時刻都在遭受巨大的痛苦,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麼事的。
但玉娘現在的狀況,哪裡可能好好說呢?
李三娘正在提筆開方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嘈雜的動靜來。
醫堂門外,高壯男子,也就是玉娘的郎胥徐安,正與自己的阿娘徐婆子拉拽。
“你拉我作甚?
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小浪蹄子是作的什麼妖!
割腕子?
她怎麼不直接抹脖子去!”
徐安臉色漲紅,看著自己的阿娘在醫堂門外罵街,心裡頭對徐婆子多了埋怨。
“哇哇哇”的小嬰兒哭聲立刻響起,徐婆子趕緊扯開徐安的手,輕輕拍打安撫起胸前兜布裡包著的小嬰兒來。
“哦哦哦,阿婆的乖孫兒,不哭不哭,你阿娘不要你,阿婆要你,阿婆給你喂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