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隻管放我這輛馬車上就是。
我瞧著老漢兒已是給抹了石灰了,保存的不錯,隻管抬上來就是。
我們仨不怕的。”
李三娘是在現代時就上手過大體老師的人,秋香和十九那更是血呼啦差什麼樣兒的屍身沒見過的人,沒一個怕的。
估計在場害怕的人,隻有高掌事和李二兄了。
來接人的兵士,那都是上過戰場的,斷胳膊少腿兒,腦袋掉了的屍身估計都見過,彆說一個冬日裡凍死的乞丐了,如何會怕?
本來,兵士是想把屍身捆到馬上由自己帶著了,但見李三娘這般說,而且看那樣子,是真的不覺得害怕,不怕晦氣的,就真的把被卷在破草席裡的屍身一捆,放到了李三娘所在的馬車上了。
秋香和十九看著車上捆著的草席,兩人對視一眼,眼睛裡都在說“也就是三娘子了,得虧咱倆是真不怕這個的。”
等到了大營門前,又是一番檢查,雖然之前來過了,但這次門口的兵士還是仔細勘驗了戶籍貼後,才把兩輛馬車放行進去。
幸好兵士早就接到了通知,知道李三娘他們是要帶一具屍身進去的,要不然,擱誰身上突然看到破草席子裡裹著的屍身都得被嚇一跳。
這回沒有鬨出什麼幺蛾子,孫醫監他們也早早的就在醫帳門口等著了。
“李三娘子,安好。”
“孫醫監,安好。”
孫醫監看到馬車上那捆好的草席子,“這是那具屍身?”
“正是那具屍身,用石灰處理過了的,應是不怎麼柔軟了,得用些工具,咱們這兒有吧?”
李三娘也怕這句屍體有病,雖然已經被石灰處理過了,但還是把教學場所放在了野外,附近砍了幾棵樹,及時做出了一個高架床來,屍身就被放了上去。
如同李三娘一般穿著全套衣裳,臉麵,頭發都捂得嚴嚴實實的瘍醫們都圍聚了過來。各自與相熟的人小聲議論著。
“著實沒想到,這第二講,竟是讓咱們來看剖屍來了!”
“那不是仵作的活兒麼?與咱們救人的醫師有甚關聯?”
“這個李三娘,倒是有幾分不同一般女娘的厲害,這屍身咱們在戰場上見得多了,倒是不怕。
她一個過著太平日子的女娘,竟也是一點兒也不怕!
我之前可瞧見了,那裹著屍身的草席是在李三娘做的馬車上放著的呢!”
“咱們湊近點兒,要不可看不清楚。快走,快走,彆讓他人搶了先啊。”
這被凍死的乞丐,雖然不知他是否願意死後的屍身被人學習使用,但想來應該是不願的。
但有的時候,這有些東西,不得不如此行事。
李三娘、孫醫監為首,李二兄、高掌事、十九和秋香以及來接人的兩個兵士此刻就站在二人身後。
李三娘和孫醫監一人手中三支香,對著剛在高台上的屍身拜了三拜,李三娘才開口說“今日多謝無名氏為我等瘍醫學習人體之秘貢獻屍身,我李三娘,”
孫醫監緊跟上,“我孫明衛,”其後李二兄等人跟上,李三娘繼續說“在此上香祭拜,秉著學習進步的心,虔誠感激。
事後,必要做滿三天法事,並讓無名氏屍身入土為安,每年必然祭拜,以作感謝。”
說完,又拜了一下,在地上的香爐上插好香後,李三娘轉而對著圍觀的瘍醫們行了一禮。
“諸位,今日我就由這具屍身,來為諸位更好的解釋,我向聯盟傳遞的各種技法,第一個就是心肺複蘇術,諸位聚過來,請看”
李三娘指向屍身的胸口,一場實地教學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