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生不出來,就從族裡過繼就是了。
你作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在外丟臉!”
“我讓你丟臉?
我五年多來,我承受的每一個日日夜夜,我都是活該了?
宮懷峰,你把話說清楚!”
宮懷峰此時也氣的站了起來,力道之大帶倒了椅凳,“砰”的一聲椅凳倒地的動靜,倒是讓滿場一靜。
李三娘看著這場鬨劇,搖搖頭,示意南星拉住宮懷峰,彆再在醫堂裡頭打起來。
秋香轉而拉了已經落下淚來的沈麗珠,把二人隔離開來,以免再有什麼意外發生。
宮懷峰看到沈麗珠的眼淚,好似醒悟過來,黑著臉,默不作聲,隻自己把椅凳放正,就又坐了下去。
宮懷峰抬頭看向已經被秋香拉了進入內室的沈麗珠,張了口想要說些什麼,大概是挽回的話吧,可宮懷峰又意識到這是在外人麵前呢,就又閉了嘴,低下頭,一言不發了。
等裡頭沈麗珠的啜泣聲小了後,李三娘就請了宮懷峰一同進入內室,轉而讓秋香出去了。
拉上簾子,現下內室裡也就隻剩下,李三娘和沈麗珠以及宮懷峰在內了。
“宮郎君放心,這作為醫師,對於病人的病情,出了這醫堂的門後,彆管誰來,我都不會說的。
二位,若是還想看診,就莫要爭吵了。”
李三娘見二人坐在了一起,宮懷峰也伸手拉上了沈麗珠的手後,這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唉,這做醫師的不僅得治病,還得給病人調節糾紛,真是太難了。
因此,李三娘才繼續仔細問診起來,隨著李三娘問題的深入,宮懷峰的臉也愈發的黑了。
蓋因著,李三娘已經從是否畏寒?四肢末端是不是寒涼?大便是否溏稀?小便清長?問到了房事上,夫妻敦倫時可是疲軟不舉?
這涉及到夫妻敦倫大事上,李三娘一貫的像是在問一件很普通的事一樣麵無表情,倒是被問的兩人裡頭,沈麗珠羞紅了臉,宮懷峰黑著臉了。
“這子嗣大事,莫要害羞,你們不說清楚,我如何能夠找到問題所在,得能做出診斷,才好開方治病啊?”
宮懷峰閉著嘴不說話,倒是沈麗珠求子心切最後還是說了二人之間的房事來。
李三娘聽了,點頭表示知曉,並且,雖然沒有做體格檢查,但李三娘就憑借這些,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我不知宮郎君之前看過的醫師給開了什麼藥方,但想必宮郎君為了避著人喝藥,這湯藥應也是喝的不連續不及時吧?
若是宮郎君應允,可否脫褲讓我查看一番?”
果然李三娘這脫褲子的話一出口,宮懷峰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渾身支棱起來了。
猛地站起身,大喘著氣瞪視著李三娘,嘴裡說著“不可,不可!
男女不同,如何能如此?
莫要說了,莫要說了,我不看了,不看了!”
李三娘被宮懷峰指著鼻子說,也沒有生氣,反而看向了沈麗珠,意思是“你看,你家郎胥不配合,我這如何診斷?
這病我可是治不了了啊。”
沈麗珠又開始梨花帶雨般的落淚了,隻那麼抬頭直愣愣的盯著宮懷峰不說話,這讓本就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的宮懷峰,心頭十分不忍,又帶了羞惱來。
李三娘搖搖頭,隻說了一句“諱疾忌醫不可取,若是不想看診,就莫要來這醫堂,浪費你我的時間,我本就不缺病人來。”
李三娘伸手一指簾子,示意不想看診的話,隻管從這兒出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