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長安做婦產科醫生的日子!
雖然沒有說出“怪物”這兩個字,但桂花婆子看著那麼一團血肉的樣子,還是被嚇的差點兒跌坐在地上。
秋香膽子大,上前把這孩子接了過來,李三娘這才去關注張夫人來。
床榻上口中咬著布巾子的張夫人滿頭大汗的半支著身子,她看到了桂花婆子的樣子,硬撐著一口氣,顧不得胎盤還未完全娩出,就對著桂花婆子道“抱給我看看。”
秋香看了一眼李三娘,李三娘搖搖頭,秋香就沒動彈。
張夫人又喊了一聲兒,桂花婆子這才從驚嚇之中回過神兒來,她顫顫巍巍的走到那孩子跟前兒,狠狠吸了一口氣後,才雙手往被秋香放到了提前準備好的包被裡的孩子身上放。
桂花婆子低頭看了一眼這孩子,已經沒氣兒了的孩子自然是沒有反應的,但那樣子著實是像個怪物,駭人的緊。
“桂花!抱過來!”
磨蹭了半晌兒,桂花婆子看到李三娘已經在給張夫人收拾下身兒了,這才小步挪動走到床榻前,半跪下去,把懷中的包被掀開給張夫人瞧了一眼。
“啊!”
雖然是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想到了這一胎的孩子可能仍舊不是個好的,但張夫人仍舊還是被這孩子的模樣嚇的喊叫出了聲兒。
桂花婆子趕緊把包被一蓋,“夫人,我這就讓人送到廟裡去,給他點上一盞往生燈去。”
說罷,桂花婆子轉身就要走,“等等!”
桂花婆子轉過身來,看這張夫人,不知她還有什麼吩咐。
“燒了!燒了他!”
“夫人!夫人,他”
“燒了他!等我百年後,放到我的棺材中,到了地府,我隨他埋怨。”
說完,渾身沒了力氣的張夫人胳膊撐不住身子,一下子就癱倒在床榻上了。
閉上眼睛,張夫人覺得過去流乾了的淚,這會子竟然不受控製的又流出不少。
李三娘沒有多說什麼,隻沉默的做著自己醫者的本分。
看護了一個時辰後,李三娘見張夫人沒什麼問題了,才留下了補身子的湯方,交代了不少事兒,然後就被桂花婆子送出了門去。
當然了,在臨出門前,李三娘自然是與張夫人有過一次正式的交談,李三娘保證了自己不會把今兒個的事兒出去與人說,也接受了張夫人的診金。
在回醫堂的路上,李三娘望著手中的木匣子直愣神,還是秋香叫了她好幾聲後,李三娘才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
“唉,除了上交給醫堂的,剩下的待得家去,都給阿娘放到女娘幫扶會的賬上去吧,能來會裡求助的,都是走投無路的了,這些錢能救一個是一個。”
因著這張夫人的事兒,讓李三娘把本就在做的有關女娘初產年齡與生育存活數之間的數據報告的事兒提到了最前頭來。
晚上回到李家,李三娘特特找了李二兄。
李三娘把自己的需求同李二兄說過了後,李二兄就問她“你要這些消息作何?
這隻要有錢,去那鋪子裡去買何種消息,都能買著。
隻不過,你若真有用到這些消息的地方,何不問問不可先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