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長安做婦產科醫生的日子!
李家這一晚正堂裡的燈火直到深夜都是亮著的,李父李母坐在正堂上首,李家三兄妹並李大嫂李二嫂散坐在堂下。
因著李二郎已然出仕,雖然年紀還未到弱冠,但已是被眾人看作是成丁了。
所以,李二郎是在李大兄身旁有一座位的,而李三郎和小四郎就隻能在此時坐在了李二兄身後臨時擺放的凳子上。
露珠兒和小五郎以及小六郎被秋香帶著於偏廳裡頭玩兒。
李大兄是家裡頭最後一個看到李大郎的來信的人,他看完信後,並未立即說什麼話,隻是抬頭往已經情緒平定的李母那兒看。
“唉,造化弄人,莫要擔心我。
大郎,你說說,這事兒你怎麼看?”
李母問了這話後,就見李大兄頓了頓,咽了口唾沫後才開口說“既然虎頭說確定了那郭團練使一家子確實就是親人,還上門看了我那,”李大兄停了口,抬眼瞅了李父一眼後,才低下頭繼續說“我那同父異母的阿姐確實就是阿娘所說的眉心有紅痣的名為紅娘的女娘,也已祭拜過阿耶了。
那就算認下這門親了。”
李父李母聽了李大兄所說,隻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話。
“阿耶阿娘,要我說,咱們也不必要想太多。
雖說當年是有些關係的,但就像阿娘說的這都是造化弄人。
現在咱們家在長安,阿姐那邊是在邊關了,隔著數千裡,就算有什麼話也不方便說。
再說了,已經過去近三十年了,現下能知道人還活著,還都活的不錯,那就足夠了。
實不必覺得有什麼非要見麵的意思,我覺得這般知道彼此都好,就行了。”
李大兄這話雖說聽著有幾分不近人情,好似不想與那同父異母的阿姐相認似的。
可李三娘這會子聽了李大兄的話,卻覺得自己挺理解李大兄的意思的。
畢竟,這不是一年兩年,而是都過去快三十年了。
且對於李大兄來說,他從記事以來見到的就是李父李母,真的在養活他的也是李父李母。
李大兄對自家那親阿耶的記憶,也就隻有了了幾次的模糊到幾乎沒印象的見麵罷了。
當然了,這不能說是李大兄就不孝順了。
畢竟,李父和李母可從沒有隱瞞過李大兄他非是李父親子這件事。
且,從李大兄記事以來,李父李母那是年年在祭拜亡親的時候,都是會特特讓李大兄祭拜他的親父孫大頭的。
李大兄雖然是與李父在一戶上的,但是李大兄的大名並非是姓李,李大兄的大名是叫孫武。
隻不過因著李大兄自小就在李父膝下長大,若不是那等需要用到大名的場合,多半都是稱呼他為李家大郎的,而李大兄他也確實就是李家大郎啊。
李父從未因為李大兄不是其血脈而慢待過他,李父是直接就把李大兄當作親子看待的。
這一點兒李二兄和李三娘是有很深的理解的,畢竟在李二兄和李三娘還小的時候,他倆是真的不知道這個長得高大的大兄不是同父同母的兄長的。
另外,李大兄與紅娘這同父異母的阿姐根本就沒有相處過,連麵都沒見過,哪裡能有什麼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