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長安做婦產科醫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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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文蓮望著已然走出街口不怎麼看得見的馬車模糊的影子出神,還是身後的崔婆子喊了她一聲兒“娘子”,鐘離文蓮這才回過神來。
從自己的思緒之中走出來的鐘離文蓮離開此處窗口,轉身來到屋中的圓桌前坐下。
崔婆子上前給鐘離文蓮倒了一盞茶,隨後她把茶杯放到鐘離文蓮身前,“娘子是在看那李醫監?”
鐘離文蓮伸手把著茶杯看,她聽了崔婆子的問話,本來無甚表情的臉一下子靈動了起來,本就穿著華麗,又上了妝的臉立時就嬌豔上不少。
“媽媽這話問得,自是在瞧那李醫監長得是否就真的是傳聞中麵貌寡淡平平啊。”
“世間能如娘子這般長相出眾的女娘自是不多見的,我瞧著那李醫監確實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婦人模樣,最多就是做了些日子的官,身上有其他婦人沒有的些許官威罷了。”
一個伺候官宦人家的女娘的崔婆子的口氣竟然敢這般大?
這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鐘離家乃是徽州的世家,自秦起就有記載,至今在徽州鳳陽縣鐘離家都是數一數二的。
鐘離文蓮是鐘離家這代嫡支大房的幼女,鐘離家現任族長乃是鐘離文蓮的阿翁。
雖說現在鐘離家在長安城名聲不顯,但鐘離家出仕做官的族人還真的是不少。
崔婆子從年輕時守了寡就被聘去鐘離家給鐘離文蓮做教養媽媽,這三十多年來,崔婆子有二十餘年待在鳳陽縣,見過得郎官自是不少。
後來鐘離文蓮嫁去了江南東道,所嫁郞婿也是官宦之子,崔婆子跟著一塊兒去了,見到的有頭有臉的郎官更是不少,因著郞婿或是兒郎的緣故,而被請封的身有品級的婦人也是見過的。
因此,現如今再次跟著鐘離文蓮來送家中兒郎來長安讀書的崔崔婆子,才會對於李三娘的官威評價如此。
鐘離文蓮抬手舉杯小小的喝了一口茶,然後才不緊不慢的對著崔婆子道“媽媽自是看多了郎官,覺得李醫監那般算不得什麼。
可是,媽媽卻是忘了,李醫監如今可不是普通的女官,那是入了聖人眼的女官。”
對於自小就照顧自己的崔婆子,鐘離文蓮的耐心不少,她再度喝了一口茶,“媽媽,我是真心讓四娘把那魯大師打造的簪子送予李醫監的。
特意挑了蘭花簪子,也是我真心覺得李醫監為婦人所建的婦產堂當真是值得我送她。”
見鐘離文蓮提起了李三娘所建的婦產堂來,崔婆子臉上那等帶著些輕蔑的神情才減少大半而去。
崔婆子年輕時就守了寡,也沒得個孩子,但在鐘離家呆了二十餘年,見過的生產婦人可是要有幾十個了。
婦人生產猶如過那鬼門關,鐘離家因為生產而亡的媳婦子和外嫁的女娘自是有幾個的。
“要是當年萍姐兒身邊有李醫監這般的女醫,是不是她就不會,不會”
聽得崔婆子提起自己那因為生子而亡,死時年紀不過十七的小妹,鐘離文蓮不禁就有些傷感起來了。
傷心之餘,鐘離文蓮心中也是起了些火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