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斤兩並沒有留意到今天的自己說話有些絮絮叨叨。
也許是沒有遇到過什麼真正乾淨的人吧。
師春也抬頭看向了星空,真正的浩瀚無際。
他呢喃了一句,“人為什麼活著?不就為點自私自利。我們沒見過能活得像星星那麼久的人,好在我們兩個還活著,我們有像星星一樣閃亮好看的可能嗎?”
於是吳斤兩不吭聲了,與他並肩看星星,麵朝真兒離去的方向,兩人久久不語。
其他人見他們久久沒反應,後來也都走了過來,許安長問真兒一個人去哪了。
師春答非所問,反讓他拿‘無界幡’出來看看,還讓尤牧把‘六道金輪’拿了出來,將兩件寶物反複觀賞,確認兩件寶物確實遭到了損壞沒了反應。
許安長和尤牧免不了因此痛心疾首,也不免說到了那該死的天雷,他們旁觀了師春和李紅酒的交手過程,自然也知道了那劈壞他們寶物的雷電是李紅酒搞出來的。
聞聽相關言論,明山宗一夥皆驚,吳斤兩哪能不問怎麼回事。
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知李紅酒那家夥有多恐怖,乖乖,駕馭無數雷霆滅了無數怪物,轟壞了各派許多法寶,那場麵光想想都覺得震撼人心。
說了李紅酒的厲害,兩人自然也要誇一下師春,說師春跟李紅酒正麵交鋒,可能已經把李紅酒打傷了之類的,說若不是李紅酒使詐,隻怕已經命喪師春刀下。
其實他們是不太清楚李紅酒有沒有使詐的,但師春之前那樣說了,他們也就順勢吹捧上了師春,現在已經開始有點捧師春臭腳丫子的味道。
沒辦法,眼見的實力擺在這。
不說彆的,明山宗一夥人,按師春說的來,全都活著,四鼎宗聽他們兩個的,現在快死光了。
聞聽事發經過的明山宗一夥自然是震驚不已,甚至有些懷疑,大當家能有這麼厲害?
彆說他們了,就連吳斤兩也有些懷疑,他認識的春天不可能厲害的這麼誇張,什麼正麵挫敗那麼大雷劍,說神話呢?
見大家不信,許安長本想細說經過,誰知師春冷冷道:“既然你們喜歡說,留著一張嘴就夠了,這兩件東西我先收著。”
正愁找不到借口,現在好了,直接找了個由頭將手上殘廢的兩件寶物給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收的乾脆利落且毫無顧忌,跟李紅酒交過手後,加上修為暴漲,再看這兩位,他的底氣已經不一樣了。
這兩人沒了法寶,動手的話,他是不怕的。
需知現在的吳斤兩手裡,可操持著黑虎遺留的重寶。
說白了,這兩件東西從現在開始就是他的,他是不會還回去的,找個由頭比直接硬搶要好看。
為啥處心積慮要兩件廢了的寶物,自然是想帶出去修複一下,實在修複不好,直接破開‘無界幡’也好,裡麵還收著兩件高級法寶呢。
“……”許安長和尤牧當場懵在了那,竟被師春的理由堵的無話可說。
以大家暗地裡的身份背景,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他們也不知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無意中泄露了什麼機密。
兩人想告訴他,我們隻是想拍一下你的馬屁而已,然這原因又不好說破。
不過也不可能不吭聲,許安長尷尬道:“春兄,這兩件東西還是不勞您操心的好,還是我們自己收著吧。”
師春:“就這樣吧,出去後我會給你們‘宗門’交代。”
多少算是找了個理由,免得直接翻臉,畢竟這兩人留著可能還有用處。
總之‘宗門’二字說的格外意味深長,許、尤二人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麼,嘴唇略有嚅囁,但最終還是閉嘴了,就這樣眼睜睜著把兩件寶物拱手交出去了。
殘廢的寶物也是寶物啊,兩人恨自己嘴賤,拍個馬屁都拍馬蹄子上去了。
可是,用實力說話就是這麼的讓人沒辦法。
吳斤兩太了解師春了,眼珠子滴溜溜轉著看完這一幕後,忍不住嘿嘿嘿嘿了起來。
明山宗一夥則麵麵相覷,不說彆的,起碼都看出了許、尤二人在大當家麵前的態度變了,變得忌憚且謙卑了,當初在鐵森林找神火時人家那態度,他們還曆曆在目,這才過了多久。
有些人的進步,漫長而漸漸。
而有些人的進步,迅疾如烈火燎原……
莽莽群山間,有一座大湖,湖麵無波,冰霜覆蓋,於黑寂寂中泛白,透著亙古哀傷感。
居中有一湖心島,島峰尖聳,島就是整塊的石頭輪廓,有幾處洞窟似的窟窿眼。
島峰上坐著一尊人形石雕,屈膝架肘支著下巴閉目思考模樣的石雕。
真兒飄然而至,落在了島上,落在了石雕跟前,小心翼翼打量一陣後,怯生生出聲道:“九爺。”
然後石雕裡麵發出了嗡嗡聲音,“你又跑來做甚,真當我不會打殺你?”
石雕一動不動的說話情形,對比此地環境,透著一種說不明的詭異感。
真兒小心道:“我要見大爺。”
石雕嗡聲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