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扛纛者一人一刀鎮守一城!
小白將小爪子緊緊地貼在陸長生胸口,因為它感覺到有些害怕。
因為陸長生的身子滾燙,一股壓抑不住的煞氣鋪天蓋地的彌漫開來。
這股煞氣來得如此猛烈,來得如此突然,讓小白身子微微顫抖。
它不明白陸長生為何一下子會變成這樣,它隻能用小爪子不停地拍打著、撫摸著陸長生堅硬的胸膛,希望能讓這股滾燙能冷卻下來。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陸長生的身子已經燙得讓小白的爪子都有些疼痛。
此時陸長生的雙眸已經猩紅如血,像是九幽地獄中惡魔的雙瞳一般。
那股身體裡瘋狂湧動的煞氣,牽動著陸長生背後的霸王刀。霸王刀刀身隱約有暗紅光芒浮現,發出陣陣低沉的咆哮之聲,仿佛有無儘的幽靈魂魄在其中掙紮。
陸長生抓住霸王刀,看向右側。
右側跑來五匹馬,馬上有手持刀槍之人。
流沙郡的官兵,應當是秦綱布置在此地巡察的官差。
流沙郡的老官兵都死傷得差不多了,這些新招的官差並不認得陸長生,一個領頭之人問道,“你是何人?”
“難道不知道此處已經戒嚴了嗎?”
陸長生低聲吼道,“你們是什麼人?”
領頭之人嗬斥道,“我們是北莽流沙郡的官差,你這個該死的難民,膽敢闖入戒嚴之地,還鬨出這麼大的聲響來,你是在找死嗎?”
陸長生此時披頭散發,一身黑衣,與難民無異。
“北莽的官差,好,好!”
領頭之人見陸長生有些癲狂的模樣,便揮手一鞭,“該死的難民,好死不死,死到我們的邊界來。”
陸長生沒有回避,讓這一鞭抽到身上,劈啪作響。
領頭之人朝身邊人笑道,“原來不僅是個死難民,還是個死傻子啊,連躲都不會躲。”
旁邊的官差跟著笑道,“老大,應該是個傻子,跑到這裡來刨食吃的。”
“看他這個鬼樣子,老大你大發慈悲,送他上路吧。”
領頭之人抽出腰間長刀,“也好,既然讓本官爺遇上了,便送你上路,也算你的福氣了。”
一刀刺下。
陸長生依舊沒有閃。
而領頭之人的刀並沒有刺到長生身上,他隻覺得眼前一花,腦袋便麻了。
陸長生回答他的便是一刀。
馬兒分成兩半,內臟流了一地。
馬上的人也一分為二。
一分為二的人,因為刀的速度過快,隻會覺得麻。
因為痛會隨之而來,隻是人已經死了,便感覺不到了痛了。
其他四人驚呆了,有人醒悟過來了,驚慌失措,“是他!”
“是離陽城陸長生!”
“快跑啊,這惡魔殺出來了!”
“快去稟報郡守大人,通知幽州虎狼兵……”
陸長生手起刀落,一刀一刀,如同割河邊的馬尾巴草,割掉了另外三個騎兵的人頭。
“啊!”
“這裡是大漢離陽城的治下,犯我邊界者,死!”
隻剩下一個騎兵已經魂飛魄散,使勁拍打馬臀,馬兒卻一動不動。
原來其他四匹馬的死已經將最後一匹馬給震懾到了,它隻覺得腿軟,邁不開蹄子。
猩紅刀光閃過,最後一人從馬上跌落下來。
“流沙郡,秦綱,死!”
陸長生胸腔中咆哮著,翻身上了最後匹馬,便往流沙郡郡守府趕去。
殺!
殺!
殺!
無數個“殺”字在陸長生腦海中起起落落。
無數個人影在陸長生的猩紅的眼眸中浮現。
有武王高大魁梧的身影,有張時修慈祥的笑容,有劉秀珠英姿颯爽的迎麵走來,也有那個女人在十裡桃花下翩翩起舞。
還有高鬆那令人厭惡的老臉,有劉琪行屍走肉掏空的身軀,有春十三娘的桃花,有猛虎周康的拳頭,有賴曉明的飛劍,有幽王耶律雄基的的三把刀……
陸長生仿佛看到前方有耶律雄基的身影,身影旁邊有無數若隱若現的幽州重甲騎兵。
“耶律雄基,我要殺了你!”
一刀揮去,耶律雄基的身影破碎,一棵大樹攔腰斬斷。
重甲騎兵化為虛無。
幻影,幻境,虛無。
“長生,你長大了!”
又一個泡沫浮起,泡沫中浮現出一個身影,那高大魁梧的身影,那氣吞山河的威壓,那睥睨天下的氣勢,讓人停止呼吸,讓人想要頂禮膜拜。
“武王!”
陸長生喃喃地說道,眼眶中有濕潤的東西想要流下。
“武王,你在哪裡,我來找你!”
“武王,你知道嗎,這六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這六年來,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孤獨的活著,我一個人扛著你留下的這把大刀,守護著你留下的那杆大旗,守護著離陽城,守護著你一手創建的大漢遠征軍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