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交織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掌,都是硬生生的扛著。
陸長生胸膛中了一拳,便左手化掌要插入對方胸膛,右手一拳便砸向鼻子。
武衝顧不得兩頭,躲避不及,便大喊道,“長生,住手!”
陸長生的拳頭已經到了鼻梁處,眼見又要打斷武衝的鼻子,硬生生地停住了。
武衝後退兩步,摸了摸鼻子,心有餘悸地說道,“好險,好險!”
“這一次鼻子要是被你打斷了,估計接不好了。”
陸長生看著武衝的大鼻子,不知為何,他還是想在這碩大的鼻子上打一拳,“沒關係的,上次能複原,這一次要是打斷了,我給你再修複一次便是了。”
武衝又後退了一步,“長生,你怎麼就和我鼻子過不去呢?”
“我們剛才拆了二十招,你有十二招就是衝著我鼻子來的。”
“你不會對我的鼻子上癮了吧?”
陸長生淡淡地說道,“的確有一點。”
武衝連忙說道,“那我以後和你拆招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了。”
“沒了鼻子,那就全毀了。”
“我們先說好,打架歸打架,鼻子是無辜的!”
這幾日,武衝一有時間就來城頭和陸長生拆招。
無論是正麵對戰也好,還是偷襲也罷,無所不用其極。
武衝看著陸長生的眼睛,“長生,你這挨打的功夫比我的橫練鐵布衫金剛罩還要猛啊。”
“你什麼時候練成這般古怪的功夫的?”
陸長生搖了搖頭,“也不是故意要練成這樣的功夫,先前我功夫差,便一直挨打。但是,隻要他們打不死我,我扛過來了,便能將他們殺了。”
“慢慢的,我學會利用自己的身體,露出破綻讓他們來抓住。我雖然會受傷,但不會是致命傷,隻要我還能活著,我就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殺一個人,我便能增添一份力氣,日積月累,這先挨打再殺人的功夫也就練成了。”
武衝嘖嘖稱奇,“我如何也不能想象,當初你一個人是如何守城的,是如何麵對這麼多官兵圍剿、追殺的。”
陸長生想起每次身上沒有一片好布,沒有一塊好肉的時候,眼眸垂下,“我那時候是抱著必死之心去麵對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不怕死,他們怕死,於是我就贏了,於是我活到了現在。”
很簡單的話,很直白的語言,將那一場場廝殺,一場場血肉紛飛給輕描淡寫過去。
武衝走到陸長生身邊,“長生,雖然你能挨打,可是要是傷到了要害,哪怕是鐵打的人,也會有性命之憂的。”
“現在你的境界遠勝於以往,不到必要時候,不要這樣拚命。”
“把性命留住,才能乾大事。”
陸長生知道武衝是真心關心,“我知道的。”
“上次去流沙郡殺秦綱,也是體內的煞氣控製不住,需要發泄,需要去殺戮,方才這麼衝動的。”
“現在想想,如果不是你和柳青及時出現,城外麵來的兩千幽州重甲兵,還有城內的那頭巨獸猛虎,恐怕我要將性命丟在哪裡了。”
武衝說道,“長生,剛才拆招的時候,我感覺你體內的氣息有些紊亂啊,那股煞氣是不是又要失控了?”
陸長生眼眸中有無奈的神色,“最近這股煞氣衝擊得很厲害,直接從丹田中噴湧而出,不斷地在經脈中亂竄。”
“另外,我感覺丹田中多了些東西。”
武衝一愣,“多了些東西?”
“丹田乃存儲內力所在,你的丹田中能多些什麼東西?”
陸長生搖搖頭,“裡麵儘是煞氣,還有雲霧環繞,可是雲霧之中,隱約能看到一團小東西,好像還是活的,隻是我用儘心思卻看不得真切。”
武衝滿眼疑惑,“丹田之中的內力可化氣,可凝水,變成一團活的小東西,那確實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了。”
陸長生知道自己身上有許多古怪,“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想這麼多也沒有用。”
武衝伸手摸了摸陸長生的手臂,又掀起陸長生的衣服,要摸他的小腹。
陸長生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武衝,“乾什麼?”
“我……不喜歡男人的!”
武衝尷尬地說道,“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喜歡一樣。”
陸長生說道,“當初你還是禁軍統領的時候,武王和我說過,你們當禁軍的一個個身強力壯,熱血沸騰,天天都在操練,又是大男人們住在一起,免不得有擦槍走火。”
“或者長時間不能離開皇宮,便有相互泄火的……”
武衝連忙朝四下看去,見無人,方才略微放心,“長生,彆亂說了。”
“要是讓柳青聽去了,還以為我是什麼人呢?”
“那都是他們那些小年輕,沒有自製力,我從來不做這等事情的。”
“我要是憋不住了,便從狗洞裡爬出去就是了,哪裡用得著下手泄火的。這些事情啊,你可千萬彆在柳青跟前提起。這人啊,彆肉沒吃到,惹了一身的騷。”
陸長生不做聲。
武衝最恨陸長生說著說著就不說話的情況,可惜現在他打不過,隻能憋著。
“長生,孔秀才和我說了,他已經派人去幽州打探消息,準備去大鬨一場。”
“不過我覺得,去幽州之前,還是得先把流沙郡打服才行。”
“那城內有兩千幽州虎狼兵,還有金光寺的高手,還有那劍客,實在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不將他們打趴了,或者將他們給一鍋端了,無論是離陽城,還是牛頭山和二龍山,都不踏實。”
陸長生看著流沙郡方向,“我們想將他們打服,他們何嘗不想將我們滅掉呢。”
“隻不過現在他們閉鎖城門,堅守不出,我們也拿他們沒有辦法而已。”
“嗯,有人來了,還不少!”
武衝順著陸長生手指方向看去,隻見遠處,有塵土飛揚,馬蹄聲起,來的人還不少。
流沙郡的人,就這樣按捺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