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要解決的是能吃飽,能吃好,不被餓死的問題。”
呂文長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隻攻城,隻洗劫城池,並不一定要占據縣城。”
秦延點點頭,“沒錯,在亂世當中,哪裡有什麼城池能守得住?”
“況且,將軍的特長在於攻城,在於殺敵,可不是用來守城的。”
“要是能攻下流沙郡或者離陽城,倒是可以守一守,至於其他地方,掠奪一番,擴充些兵馬糧草,一旦官兵追來,我們提前換個地方便是了。”
潘峰大聲說道,“這樣好,打一仗,吃飽了,再換一個地方。”
秦延笑道,“潘兄弟話糙理不糙,就是這麼個意思。”
呂文長想了想說道,“牛頭山的魯進已經被我打怕了,估計他不敢輕舉妄動。”
“此處離平江縣較近,可以先去縣城走一遭。”
“補充糧草之後,我們再去另外一個地方。”
秦延與潘峰異口同聲問道,“去哪裡?”
呂文長目光如炬,看向前方,“離陽城!”
離陽城中,有歡聲笑語傳來。
雖然留下的人不多,剩下的幾十人倒全部都趕了過來,齊聚在武衝與柳青的小院中相聚。
在劉老太爺主持完儀式之後,武衝便與柳青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院子中來熱鬨的人喝酒的喝酒,嘮嗑的嘮嗑,依舊熱鬨。
王大嬸子今晚也高興,便和其他婦人一同喝了兩杯水酒。
喝了酒之後身邊便發熱,四下裡尋不到那獨眼的鐘北,便走到院子後麵去找。
果然,有幾個身影蹲在牆角根處鬼鬼祟祟的樣子。
王大嬸子走上前去,掐住一人的耳朵。
那人痛得轉過身來,呲牙咧嘴,卻是缺了隻眼睛的郎中鐘北。
鐘北壓低身影說道,“噓!”
“輕點,裡麵有好戲聽呢?”
王大嬸子白了他一眼,不過聲音也放低了,“你們這些老不修的東西,一個個連爬灰都爬不動了,還有精力在這裡聽牆根啊。”
李瘸子咧嘴笑道,“其他人都走了,鐵蛋都去了二龍山,這離陽城裡哪裡還有小夥子聽牆角根兒啊。”
“唯一一個年輕的,就是長生了。可是長生守著城頭習慣了,又擔心有壞人來偷襲,就不肯過來。隻有我們這些老東西來湊熱鬨了。”
王大嬸子說道,“長生是個好孩子,不和你們一樣,老不正經的。”
這時,孔瑾手擺了擺,示意大家都不要做聲。
“來了,武衝進來了。”
鐘北急了,從王大嬸子手中掙脫出來,耳朵貼在牆上,“秀才,說清楚一些,是進來了,還是進去了?”
孔瑾小聲說道,“你個細針的郎中,還計較這些啊。”
“我方才聽到屋內有腳步聲,走路很沉,絕對是武衝的腳步。”
李瘸子不僅腿瘸,耳朵也有些不靈光了,便著急地問道,“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他們有沒有說體己的話啊?”
王大嬸子也忍不住了,見身子湊了過去,耳朵貼著牆壁,“瞎子,讓一點,讓我也聽一聽。”
“這幾天啊,為了給柳青辦這喜事,可讓我們幾個女人家操心了。”
孔瑾歎了一口氣,“柳青姑娘這是被蒙蔽了雙眼啊!”
“放著像我這麼好的讀書人她不選,偏偏要選一個五大三粗,胸無點墨的大光頭,實在是暴殄天物啊。”
其他人鄙夷地看著孔瑾,王大嬸子說道,“秀才,不是我瞧不起你啊。”
“你教書也好,出注意也罷,那都是極好的。連劉老太爺都說,你孔瑾是個讀書人,是個肚子裡有墨水的人。”
“不過啊,說起做丈夫,你卻遠遠比不上武衝。”
孔瑾越發著急了,“我怎麼就比不上了?”
“我孔八鬥有頭有臉,一身才華無處安放,滿腹經綸尚未迸發。”
“柳青要是嫁給我,要比嫁給武衝那大光頭強上一百倍。”
王大嬸子冷笑一身,“鐘北可是給你把過脈的,說你臉色蒼白,腳步虛滑,夜尿頻繁,是腰肢無力、短小氣粗的症狀。”
“這男人啊,腰不行,什麼都不行。”
孔瑾氣得不行,拿眼睛去看鐘北,鐘北躲到了王大嬸的身後,側著個臉,不敢正麵去看孔瑾。
這孔瑾氣得臉上紅一通白一通的。
“咦,武衝和柳青這麼直接的嗎?”
“掀起了紅蓋頭,就直接動起來了!”
“好家夥,柳青如此勇猛,還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