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長本來就是野心勃勃之人,他以前連牛頭山都想要,流沙郡比牛頭山要強一百倍,富裕一千倍不止,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擺在他的麵前,他怎麼會不把握住呢?
人的欲望,一旦萌芽,一旦破土,便有可能造成毀滅性的傷害。
一旦呂文長動了心思,流沙郡中的兵馬,根本就沒人是他的對手。
而第一個要被殺的,便是他這個遠征軍的軍師。
孔瑾微微一笑,“接下來,要恭喜呂將軍再建新功了!”
呂文長略微握緊了方天畫戟,眼眸中有深意,“方才你說我立了大功,現在流沙郡還沒有穩定下來,我如何又能再建新功呢?”
孔瑾說道,“我觀呂將軍,乃百年難遇之奇才,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好男兒。”
“方今亂世,正是英雄建功立業之時。現在我們取了流沙郡,輕而易舉,囊中取物而已。我們遠征軍的目的並不在此,而在另外一個地方。”
“在那裡,我已經布下了三千兵馬,今晚就要乾出震驚北莽,震撼天下的大事來!”
秦延一驚,三千兵馬,這陸長生又從哪裡弄來了三千兵馬?
“軍師,難道打下流沙郡還不夠震驚北莽,震驚天下嗎?”
“你們還要乾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孔瑾摸了摸下巴胡須,雲淡風輕地說道,“區區流沙郡,偏僻城池,百姓不足三十萬,不值一提。”
“我已提前派人進入幽州,又聯係上了河北的田豹、青州的晁江,還有各地的義軍,今晚聯手攻打幽州!”
呂文長與秦延驚呼道,“攻打幽州?”
“陸長生不是去追殺魏誌剛了嗎?他難道還想……”
秦延瞪大眼睛,“幽州可不比離陽城,不比流沙郡啊!”
“那可是重兵把守的城池,幽州是幽王耶律雄基的封地,兵多將廣,城高河深,如何能打得下來?”
孔瑾鼻孔中輕哼一聲,“區區幽州,又算得了什麼呢?”
“遠征軍武有陸長生,文有我孔八鬥,天下儘在我手掌之中,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幽州想收就收。”
孔瑾眼眸中露出倨傲的神情,“你們以為魏誌剛、孫正才還有那些倭國忍者為何敗得這麼快,逃得這麼快嗎?那是因為這一切本來就是我謀劃好的,他們隻是落入到我布置的陷阱當中而已。”
呂文長與秦延相視一眼,心中拿不定主意。
是奪了流沙郡自己單獨乾,還是繼續跟著陸長生,一起去攻打幽州,實在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這樣的選擇隻有一次。
一旦選錯了,便有可能墜入萬劫不複之深淵。
他們可是見過陸長生殺人的手段的,呂文長自認為沒有把握能勝陸長生,更沒有把握占據了流沙郡之後,能抵擋住陸長生領著三千兵馬回來討伐自己。
呂文長遲疑了一下,看向遠方,“軍師,陸長生和武衝真的是去攻打幽州了嗎?”
孔瑾大聲說道,“自然是真的!”
“你看這杆大旗,方才還在離陽城上飄逸,現在就用劉興雲的人頭祭旗,插在了流沙郡的城頭之上。”
“馬上,大漢的旗幟,便要插在幽州的城頭之上,便要在北莽的大地上的遍地開花。”
孔瑾越說越激動,胡須一顫一顫的,“呂將軍,方才我恭喜你,是因為你趕上了好時候,遇上了對的人。”
“陸長生是武王血脈,天選之子,他能一人一刀守一城,也能一人一刀攻一城!”
“現在是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天上降下陸長生,創建遠征軍,將要打下大大的疆土,創建萬世基業。”
“呂將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陸長生已經領兵去攻打幽州了,這是你證明自己最好的時候。你難道不想報仇雪恨嗎?你難道不想封侯拜相嗎?你難道不想名垂青史嗎?”
“你想的!拿起你的方天畫戟,帶著你的兄弟們,跟隨陸長生的腳步,去攻打幽州吧!”
秦延隻感覺一股熱流湧上,心中熱血沸騰,便看向呂文長。
呂文長臉色陰晴不定,眼眸在閃爍。
突然,呂文長眼眸一緊,孔瑾暗道一聲不好。
隻見呂文長定下主意,渾身散發著殺氣,高高舉起手中方天畫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