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將士稟報,西城門攻入的蜀中竟然有上萬人之多,已經快抵擋不住了。
“擋不住也得給我擋住!”
“我們荊州有十萬兵馬,他們隻有區區一萬人,有何可怕的?”
那個報信的士兵滿臉是血,滿眼驚恐的神色,“大將軍,武僧二龍被人活活打死了,他的腦袋就擺在了潘正街道中央。”
耶律尚福臉色鐵青,“二龍為國殉職,我自會好生安葬他。”
有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稟報大將軍,大事不好了!”
師爺胡西進上前一腳,將士兵踢翻在地,“大將軍府中,大喊大叫,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士兵在地上打了個滾,便跪在地上磕頭。
耶律尚福陰沉著臉,“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般惶恐。”
士兵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大事不好了,十八個灰衣祭司死了。”
耶律尚福感覺胸口像針刺一般疼痛,這十八個灰衣祭司可是北莽重要人物啊,一下死了十八個,而且都死在他的荊州,他該如何向皇上,如何向紅衣大祭司交差呢。
“白衣祭司耶律韋呢?”
士兵滿眼驚恐之色,“死了,白衣祭司耶律韋也死了!”
“他的脖子被人給活活咬斷了,現場一片灰黑色的血液,慘不忍睹。”
耶律尚福感覺眼睛一黑,身子便往後栽倒。
石爺胡西進連忙一把從身後護住他,“快,叫軍醫。”
“快,將茶水端過來。”
手下心腹手忙腳亂地給耶律尚福掐人中,灌茶水。
好一會,耶律尚福這才晃悠悠地醒過來。
胡西進大喜,“大將軍,你終於醒過來了。”
說完,胡西進兩行熱淚便流了下來,“大將軍,你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現在荊州亂成這樣,隻有你才能穩住局麵啊。”
耶律尚福極其虛弱地說道,“這個局麵,已經穩不住了。”
“荊州,還是交給杜照才吧。”
胡西進靠近耶律尚福的耳邊,“大將軍,你的意思是我們撤?”
耶律尚福說道,“現在荊州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那些蜀兵後麵不知道還會來多少。”
“要是他們孤擲一注,來了十萬兵馬,我們根本就防不住。現在水軍大營也被燒毀了,我們要是再不走的話,到時候想走都來不及了。”
“最為頭疼的是,那個被皇上、幽王和大祭司極其重視的陸長生就在我們城內,連武僧二龍都被他打死,連白衣祭司耶律韋都被他活活咬下,那麼他下一個目標絕對是我。我此時不撤,恐怕就再也撤不走了。”
胡西進心中也很慌,要是落到了蜀中兵馬手中,或者被陸長生追殺過來,恐怕自己這條性命就玩完了。
“大將軍,那我們往哪裡撤?”
耶律尚福說道,“往北邊撤,先去潛江。”
潛江緊挨著荊州,耶律尚福在那裡駐紮了一支兵馬作為接應之用,蜀中兵馬絕對不敢再北上,因為會陷入重重包圍之中。
胡西進問道,“我們如果撤了,那幽王那邊如何交差?”
耶律尚福眼眸中現出決然的神色,“出了事,這麼大個荊州丟了,總要有人擔責才行。”
“我也不是那種不願意擔責的人,隻是現在的情形複雜,我要留著有用之軀,為北莽帝國做更多、更重要的事情。”
“這一次,就委屈杜照才了吧。”
胡西進深以為然,“杜知府在荊州享了這麼久的福,也是時候回報大將軍了。”
“用他的項上人頭,平息幽王對荊州被攻破的怒火,最是恰當不過。”
“可是,如何才能讓杜照才將這個鍋給扛起來呢?”
耶律尚福眼眸中露出一絲狠色,“他不扛也得扛。”
“這一次我們在荊州吃了這麼大的虧,這個坑必須由他來填。”
“理由很好找,誰叫他經常吹噓他的第八房小妾是蜀中成都的姑娘,說什麼水潤多汁,吹拉彈唱樣樣精通,陷進去之後不可自拔。這一次就讓杜照才徹底淪陷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