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扛纛者一人一刀鎮守一城!
陸長生在虛靖的眼中第一次看出了慌張的神情。
因為認識這麼久的時間,虛靖一直顯得極為逍遙,極為自信,仿佛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樣,因此整個人便有些放蕩不羈。
他可以將佛門聖子的腦袋敲成滿頭的疙瘩,隻想看看裡麵到底有沒有舍利子。
他可以連紫鳳郡主都撩撥,隻是去修成他的大道。
他可以帶著一千道士乾掉佛門三千僧兵,又來破壞了北莽的滅魔大陣,隻是因為他答應了紫鳳郡主。
他就是這麼個人,無所謂,無所畏懼。
可是當那紅袍人出現之後,當那根蛇形權杖上的明珠亮起來之後,虛靖便真的慌了。
因為他認出了這個人,認出了這個老怪物。
這不是他所能對付的人,這是超出他能力範圍之內的人。
北莽的紅衣大祭司耶律霸天。
這個六七年來,從來不踏出北莽上京都華山天元宮的紅衣大祭司,一直在北莽的造物神身邊虔誠地禱告,為北莽守著國運,為北莽掌管前行的方向。
可是這一次,他不僅走出了天元宮,走出了上京,還來到了蜀中。
從倒在地上的耶律雄基的眼神中能看出來,他也沒有想到紅衣大祭司會來到大邑。
因為他心中很清楚,紅衣大祭司的身體狀況很糟糕了。
所以才他不要命的攻打蜀中,想要將大漢最後的抵抗力量給剿殺,讓紅衣大祭司看到北莽帝國最為輝煌的一刻。
畢竟,上一次紅衣大祭司離開上京,還是集合諸國之力,設下遮天大陣,誅殺武王的那一次。
“大祭司,殺了他,殺了他們。”
紅衣大祭司用手指在耶律雄基的身上點了兩下,看著他胸膛中的那道傷疤,歎了口氣,“幽王,我給你埋了後手,終究還是被他們給破了。”
“這武王傳人有些本事,這個龍虎山小道士有些手段啊。”
“不過你放心,既然我來了,他們就走不了。”
紅衣大祭司微微抬頭,“荀懿,將幽王帶去養傷,我要用陸長生和這小道士,還有大邑城裡百姓的性命,給幽王療傷,我要讓他們精血化為元氣,滋補幽王的傷口。”
“這天下,終究屬於偉大的造物神,終究屬於神聖的北莽帝國。”
紅衣大祭司將手放在蛇形權杖上,那明珠散發出來的光芒愈加旺盛,那身前的漩渦越發凶悍,似乎要將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吞噬。
陸長生用力將霸王刀插進地裡,一手抓住刀柄,一把抓住了驚雷木。
而驚雷木的另外一端,是身子已經朝漩渦中飛去、懸在半空中的虛靖。
“陸長生,你彆鬆手啊。”
陸長生手臂上的衣服發出撕裂的聲音,因為他的肌肉繃得太緊,將身上的衣服都裂開了,可見他為了抓穩驚雷木,抓穩霸王刀,已經快到了極致。
“虛靖,你快點想想辦法啊!”
“我快堅持不住了……”
虛靖死死地抓住驚雷木,腦袋在飛速地轉動,“我想不出什麼辦法啊?”
“這老怪物功力比我們深厚很多,他又有這麼一門古怪的功法,我剛才的攻擊打在他身上,都被這旋渦給吸走了。”
“你再堅持一下,說不定他功力耗完了,就會停止下來。”
“對,我們比他年輕,精血比他旺盛,肯定比他更持久的。”
陸長生看著霸王刀一點一點地移動,又一點一點地從泥土中出來,“虛靖,霸王刀要出來了!”
“我們都要被吸走了,你是道士啊,專門對付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快啊……”
紅衣大祭司看著還在掙紮的陸長生和虛靖,深邃的眼眸中露出譏諷的神情,“就憑你們,也想抵擋我啊,你們還是太稚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