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靖瞪著大眼睛,寸步不讓,“那你說啊,除了柳兒,還能是誰?”
張天正掀起車簾,看向前麵的馬車,“是紫鳳郡主!”
虛靖愣住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紫鳳郡主?”
“王妃怎麼可能答應呢?”
在車隊前方的第二輛馬車中,氣氛有些壓抑。
紫鳳郡主眼睛四處張望,想尋求一點幫助,或者能轉移一下對麵犀利的目光。
可是馬車內隻有她一個人,連她的侍女阿珂都被趕到後麵馬車上去了。
紫鳳郡主掀起車簾,並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便小聲嘀咕,“臭弟弟,跑那麼遠乾什麼?”
隨即,紫鳳郡主朝唐菲討好一笑,“娘,你今天的妝真好看。”
“昨天大邑那些將士們可都被娘給征服了,娘一出場,端著酒碗,和他們說了幾句話,然後一口乾了,下麵的人都哇哇叫,熱血沸騰啊。那場麵,我在蜀中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
“對了,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娘這麼能喝酒啊,真是女中豪傑。”
唐菲犀利的眼神盯著紫鳳郡主,恨得牙癢癢。
紫鳳郡主上前,摟著唐菲的手臂搖晃起來,“娘,你彆生氣了,生氣會長皺紋的。”
“大家都說娘國色天香,母儀天下……”
唐菲忍不住啐了一口,“呸!”
“你非得氣死我不可嗎?”
紫鳳郡主在唐菲懷中滾著撒嬌,“娘,我怎麼會氣你呢,你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了。”
“你是最疼我的,最愛我的人,你生了個這樣美貌、這樣聰穎、這樣孝順的女兒,會長命百歲的。”
唐菲被紫鳳郡主胡攪蠻纏得有些無奈,隻得將臉放下,歎了口氣,“丫頭啊,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為了一個陸長生,你將自己搭進去了,值得嗎?”
紫鳳郡主仰起頭,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唐菲,“娘,值得啊!”
“這一次,要不是陸長生,要不是遠征軍,大邑會被攻破,成都也會失守,我們蜀中就不複存在了。”
“雖然說不是陸長生一個人的功勞,而是包括長公主、湘軍,還有道門的鼎力相助,可是不能否認陸長生和他的遠征軍拚死守住了北莽的主力攻擊,最終將耶律雄基擊潰啊。”
“我們蜀中可是崇尚忠義,不能做出那等過河拆橋的事情啊。”
唐菲將手放在紫鳳郡主的潔白光滑的臉上,輕輕地摩挲,“我們怎麼會過河拆橋呢?”
“我這一次特地過來,就是給他們肯定,給他們獎賞,給他們帶來所需要的東西。他們遠征軍隻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強大。”
紫鳳郡主將臉貼在唐菲的腹部,“娘,遠征軍也是屬於我們蜀中的。”
“你也聽到了,孔秀才在敬酒的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麵都說了,遠征軍同樣是我的軍隊,聽從我的指揮,永遠守護我,永遠不會背叛我。他們也是我們蜀中兵馬的一部分。”
唐菲微微苦笑,“場麵話,我聽得比你多啊。”
“那孔秀才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他那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活得說成自己的。像你小姨這樣孤傲高冷的人,她把誰放在眼裡過?她來大邑才幾天啊,現在就連成都都不回了。”
紫鳳郡主辯解道,“這一場大戰,大邑死傷的人太多了,長生的傷,還有其他人的傷,可都指望著小姨醫治呢?”
唐菲輕輕地搖頭,“其他人不懂,你小姨是我親妹子,我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
“像她這麼一個守寡二十幾年的人,被這麼一個窮酸秀才給拐跑了,唉,我也不是瞧不起孔瑾,他的確是有才,可我就是心裡堵得慌。”
“孔瑾拐跑了你小姨,你個傻丫頭又對那陸長生死心塌地,我估摸著有一天啊,這蜀中不姓鄧,而是姓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