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失利,以大漢人的性子,必然會乘勝追擊,渡過天河,打到長安。讓大漢起勢,我們想要挽回局麵,就比登天還難了。”
聞太師說道,“不是有你在嗎?”
“你堂堂北莽丞相,與大漢作戰多年,軍中之事,軍中之人,你都是輕車熟路的。”
荀懿搖搖頭,“今非昔比啊!”
“當初我在軍中,那是當皇上的軍師,出謀劃策。皇上那時候是主心骨。這一次我們北莽大軍南征,你才是軍中主心骨,而我依舊是輔助啊!”
“無論如何,這一次你是絕對不能離開軍中的。皇上沒有下旨,你這可是抗旨啊。”
聞太師恨恨說道,“抗旨就抗旨,京城發生如此大的動蕩,西廠倒行逆施,宇化田濫殺無辜,皇上在皇宮卻一言不發。我就是要麵見皇上,問個清楚。”
荀懿挽著聞太師的手臂,“太師,皇上英明神武,在此緊要時刻卻無一言半語流出,也沒有露麵,肯定是宮裡發生大事了。”
“在這個時候,太師你在外領兵,由我回京城弄個明白,豈不是更好?”
聞太師看著荀懿的眼睛,“你回去?”
荀懿點點頭,“正是。”
“說句見外的話,皇上對我還是有一定信任的。哪怕是麵對宇化田,皇上還是更願意相信我。哪怕我和宇化田起衝突,皇上想必也不會偏袒宇化田,偏袒他的西廠。”
聞太師說道,“雖然皇上寵幸宇化田,當時與丞相相比,宇化田的分量還不夠。”
“丞相你跟隨皇上多年,從他當幽王的時候,就和他相得益彰,一路走來,皇上都是對你信任有加,豈是一個閹人所能比擬的。”
荀懿說道,“既然太師都這麼說了,那更應該我回京城一趟。”
“現在京城戒嚴,軍隊不能進入,一旦進入便如同謀逆,這等滔天大罪是誰也承受不住的。”
“我想,這恐怕也是宇化田的計劃,他就等著軍隊躁動不安,就等著太師你帶著將士進入京城,然後還沒有見到皇上之前,直接下殺招,以平亂為由下令禁軍鎮壓。哪怕太師你一人入京,宇化田也會以京城戒嚴,軍人無詔不得進京為由誅殺。”
“太師,這等自相殘殺的場麵,絕非你我所想見的吧?”
“到時候,哪怕殺了一個宇化田,我們北莽遭受的損失,陷入的危機,豈是一個宇化田所能彌補的?”
聞太師臉色微變,“丞相深思熟慮,我心中想著要出了這口惡氣,隻想殺了宇化田這閹狗,沒有再想其他了。”
“丞相所言極是,你回京城比我回去更為合適。”
“隻是那宇化田陰險狡詐,不似丞相這等正人君子,我恐皇上已經被宇化田蠱惑,所以才一直沒有露麵,更沒有來穩定局麵……”
荀懿微微一笑,“太師放心,我對宇化田此人頗有了解,絕對不會被他所蠱惑的。”
“當初宇化田和太師相爭,想要獲得軍中主帥之職,宇化田曾經來找過我。”
聞太師問道,“當時丞相是如何答複的?”
荀懿說道,“我隻說絕對不會推薦太師。”
“宇化田自認為我不推薦太師,他的軍中主帥一職就穩如泰山,殊不知我早有打算,這等南征大漢之事,非同小可。宇化田已經有後宮支持,又有西廠為刀刃,如果再讓他進入軍中,到時候就沒有人能製衡他了。所以我對皇上說由我陪同太師領兵出征。便破了這個局,讓宇化田無話可說。”
聞太師拱手行禮說道,“丞相英明!”
荀懿連忙扶起聞太師的手臂,讓開半個身子,不敢受他的禮,“太師,現在京城局勢不明,我回京也不知道情況如何。有一事我要拜托你。“
聞太師見荀懿臉色鄭重,便說道,“回京之事本該我去,你是為我走一遭,你且說什麼事情,我絕對全力以赴。”
荀懿伸手指向一地,沉聲說道,“現在的形勢危急,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為了北莽帝國千秋萬載,一旦京城有變,太師務必死守天河,隻派手下將領領兵火速回京勤王,我在京城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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