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化田輕輕搖頭,“這些人我都知道,他們都是明麵上投降了的。”
“而且他們都是外放的官員,我想要知道的是朝廷中,皇族當中,後宮當中,可有內應沒有?”
高鬆想了想,答道,“有!”
宇化田看向高鬆,“誰?”
高鬆說道,“當時的康王趙構!”
“他早已與北莽勾結,和耶律雄基達成了協議,除掉武王,耶律雄基便答應扶持他上位。”
宇化田說道,“康王當時並不在長安,一直以來他也沒有多少參與朝廷中事務,當時的影響力並不大。”
“宮裡絕對有內應,讓武王隕落,讓景帝暴斃。這些事情並不是一些外放的官員所能做到的,也不是康王所能做到的。”
高鬆臉上的褶子鬆弛了一些,“宇化田,你看得還真準。”
“的確,大漢出現這樣的事情,能讓天下無敵的武王隕落,生死異鄉,無人收骸骨,的確不是孫立均之流所能做到的。”
“這件事情,和劉能父子有極大的關係。”
宇化田靜靜地看著高鬆,高鬆知道宮裡太多的事情,知道皇族太多的陰暗,有些事情,陰暗到人心裡想吐。
為了那張寶座為了那個皇位,彆說殺親兄弟了,哪怕是殺了父親,殺了兒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劉能、劉琪父子,在治國理政上一塌糊塗,可是內鬥,爭搶皇位,卻是一把好手啊。
高鬆說道,“對於武王隕落之事,我的確知道的不多。”
“當時劉能、劉琪絕對參與進去了。因為當時,宮裡發生了劇變。”
宇化田問道,“什麼劇變?”
高鬆仰起頭,似乎在回憶當時的場景,“那一夜,下著很大的雨。”
“我在宮中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下這麼大的雨。連乾清宮都被衝垮了半邊牆壁,有聽到外麵有廝殺的聲音。景帝就問我,外麵怎麼了?我告訴景帝,這都是夢,睡一覺就沒事了。”
“我拿了一碗藥給景帝喝,我看出了景帝眼中中疑惑之色,他說為什麼明明隻是小小的風寒,卻要用如此猛烈的藥,一聞就不是那種溫和驅寒之藥。我說陛下,你年事已高,雖然是小小的風寒,可是依舊需要用猛藥才能祛除病根。景帝不想喝,這個時候劉能走了進來。”
“景帝看著劉能,問你進宮乾什麼?我早已有明令,未經詔,親王不得入內。劉能將衣服脫掉,對景帝說:大哥,今日天氣大變,暴雨來襲,乾清宮被衝垮了。又有刺客混入宮中,我擔心你的安危,所以就帶兵來保護你。”
“景帝看出了不對勁,掙紮著要起身,卻被劉能一把抓住肩膀,不讓他起來:大哥,你當了這麼多年皇帝,也累了。我這個當弟弟的一直養尊處優,也是時候為朝廷,為皇族做點事情了。景帝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使不出一點力氣來,於是破口大罵。劉能也不著急,隨景帝罵。他說:大哥,從小到大你就比我優秀,在你的照拂下,我一直當了個閒散王爺。任由你打罵,任由你侮辱。可我也是皇子,我也是王爺啊,我身上也留著皇族的血脈,這種血脈讓我不得不想要自保。大哥,你不要怪我啊,我要自保,就隻能坐上皇位,就隻能由我當皇帝。”
“一邊說著,劉能找到了景帝的皇袍穿上:大哥,你是習武之人,可是近些年你也有些懈怠了。你經常說我胖,說我懶,可是你看,你的皇袍我穿在身上很合身嗎?”
“景帝吐出幾口黑血,伸手指著劉能:武王回來,會將你碎屍萬段的!”
高鬆停頓了一下,眼眸中有深邃的神色,有驚悚,有興奮,又有些激動。
“劉能當時一點也不慌張,他將玉帶抽了出來,勒緊了景帝的脖子,將頭湊了過去,在景帝的耳邊說了最後一句話:大哥,我那個天下無敵的侄子已經死了。哈哈哈,武王已經死了,我再也不怕任何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