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蜀中能多次抵擋北莽的關鍵。
可是這一次,無論蜀人多麼彪悍,多麼不怕死,可是依舊無法阻擋北莽的前進的步伐。
有時候,實力的碾壓,根本就不講道理,不講規則。
麵對北莽的瘋狂進攻,麵對聞太師鐵血一般的決心,成都的絕大部分的房屋都被踏平了,街道都被損毀,連藏身之地都沒有。
這一場血戰,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也超出了史書上記載的悲慘。
數以十萬計的軍民死在了成都守衛戰當中。
老將死了,中年人頂上。
中年人死光了,年輕人衝上去。
現在,連十幾歲的孩子都拿起武器,衝殺在前。
讓人絕望,讓人沮喪的是,哪怕打成這樣了,依舊打不過。
青羊城池的被攻破,已經是蜀中百姓,甚至是鄧驍、鄧天麒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被攻破了。
如果不是魏忠、李嚴等老將帶著士兵將鄧驍、鄧天麒父子給搶了回來,恐怕他們會血戰到最後一滴血,與青羊城共存亡。
這裡是他們艱辛打下的地盤,守護了多年,卻在建國稱帝的時候,被聞太師給摧毀了。
這簡直比摧毀他們的性命還難受。
陸長生知道鄧驍和鄧天麒難受,他也不會安慰人,就安靜地陪著他們兩人守在成華的城頭之上。
鄧天麒將腿上的馬甲給取了下來,馬甲已經破爛成棉絮一般,鄧天麒不無惋惜地說道,“可惜了,這神行馬甲的確效果很好,穿上之後我的速度比以前要快兩倍。我衝殺進敵人的陣營當中,廝殺一陣,再撤回來,也毫發無損。”
“隻是這一次,被他們用亂刀給我砍壞了,不好使了。”
見鄧天麒將損壞馬甲取了下來,準備丟掉,陸長生說道,“先不著急扔,留著吧,等秀才、天正他們回來之後,看能不能修好。”
“道門對於術法一道,還是有些獨特的門路。”
鄧道,“虛靖在這裡都修不好,其他人肯定也不行。”
陸長生說道,“虛靖修的是天人道,而天正作為龍虎山的掌教真人,術法、符文、道器都是通曉的,說不定會有解決辦法。”
鄧驍在一旁瞪著眼睛說道,“你這麼急乾什麼呢?”
“放在一邊也不礙事。”
鄧天麒知道他老子心情不好,如果放在以前,鄧驍要是這麼朝自己嚷嚷,那必定是要嚷回去的。
可是這一次,鄧驍丟失了青羊城,還受了傷,那就忍一忍了。
鄧天麒將損壞的馬甲折疊起來,往腰間一塞,“長生,你說秀才他們到底還能不能趕到啊?”
“我們蜀中的兵馬都快打光了,左達開的湘軍也所剩無幾,雲滇派過來的兵馬戰鬥力不強,抵擋不住北莽大軍。現在宗老和武衝領著遠征軍又陷入了北莽的包圍當中,根本就不可能過來幫忙。”
“連那被我們寄予厚望的臨安朝廷國師龐尚詡,竟然出師未捷,雖然沒有身先死,可是士氣不振啊。”
“秀才和張天正的道門如果還不回來,恐怕我們蜀國就要徹底被聞老賊給霸占了。”
鄧驍咬牙切齒,“這該死的聞老賊,侵占我蜀國之心竟然如此強烈。我們這邊死了十多萬人,可是北莽大軍死得不比我們少。”
“北莽又內亂,又遭受宗哲、龐尚詡的進攻,他們竟然還能給予聞老賊這般補充兵力。我們失了青羊城之後,成都也就剩成華城了。”
“要是再沒有外力相助,成華城也是遲早要落入聞老賊的手中。到了那時,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退路,也沒有落腳之地,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聞老賊領著北莽大軍四處追殺。”
陸長生抬頭看向西邊,眼眸中有堅毅的神色,“我相信秀才,我相信天正,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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