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劉秀珠自有孕在身以來,因為操勞國事,因為以前帶兵打仗留下的舊傷,出現了各種不適。
雖然有太醫為其診治,卻一直不能痊愈。
尤其是到了後期,在即將生產的時候,劉秀珠的這種不適愈發強烈,寢食難安,人都消瘦下來了。
就連太醫院會診之後也說了實話,因為劉秀珠懷的是真正的龍胎,比尋常女子有孕要遭遇更多的曲折,後期極有可能遇到各種症狀,如血崩,如難產。
劉秀珠為了大局著想,將這些事情壓住了,不讓外人知曉,也隻有楊影、何炯等人知道而已。
而這一次,北莽上柱國大將軍遊多寶突然發難,打退嶽鵬與宗哲、武衝的聯軍,攻破了天河,逼近了臨安,劉秀珠氣急攻心,已然見紅。
按照太醫院所說,如果不能及時救治,恐怕會有血崩之症,不僅龍胎難保,連劉秀珠本人的性命難以保全。
現在,劉秀珠已經無法料理朝政,臨安已經亂了。
陸長生知道何炯不會說假話,便伸手抓住虛靖的手臂,“虛靖,你最會算命,你趕緊算一卦,可有逢凶化吉之策?”
虛靖聽陸長生這麼說,心中還是略微有些滿足的。
畢竟在他身邊可是有兩位龍虎山出身的高人,都是老天師張時修的弟子,一個是張時修的大弟子,現在還是龍虎山的掌教真人,張天正。
一個是張時修的小弟子,現在是大漢臨安朝廷的監正,何炯。
陸長生不問張天正,也不問何炯,偏偏隻問自己,那是對自己的何等看重,何等信任啊。
虛靖也當仁不讓,“長生,天正和何炯都是得了老祖真傳之人,卜算一道有其獨到之處。不過你既然讓我來算,那我也不能推辭了,我就勉強算一算吧。”
這時,張天正說道,“我昨夜觀星,的確看到東方星辰黯淡,有動蕩不安之勢。今日既然何師弟過來說起北莽遊多寶入侵,女帝劉秀珠逢難之事,也是對應上了。”
“虛靖,你就不要謙虛了,好生卜算,看可否有對應之策。”
虛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鈴鐺,麵對東方,眼眸微眯,輕輕搖晃鈴鐺,口中念念有詞。
眾人都屏住呼吸,看著虛靖。
過了一會,虛靖將鈴鐺一收,咳嗽了兩聲,身體有些搖晃。看來雖然不是像張時修、張天正、何炯啟用窺天卦那般耗損精力,折損壽命,可是這卜算畢竟是窺測天意,終究都是有些反噬的。
陸長生離得近,一把扶住了虛靖,“虛靖,怎麼了?”
虛靖緩了一口氣,悠悠說道,“凶險,好生凶險啊。”
“長生,何炯和天正說的沒錯,劉秀珠有難,臨安朝廷有難啊。”
陸長生盯著虛靖,“可有化解之策?”
虛靖站直了身子,看向東方,“無他化解之法,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何炯朝陸長生行了一個大禮,“陸親王,大漢危在旦夕,女帝危在旦夕,還望陸親王念在往日的情分,念在大漢的情分上,立刻發兵馳援臨安。”
陸長生一把托起何炯的手臂,“何監正,你放心,我生是大漢的人,死是大漢的鬼。我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我們遠征軍與北莽不死不休,絕對不會任由北莽大軍攻克臨安,屠戮大漢百姓。”
“秀才,我們準備一下吧,立刻發兵去臨安。”
孔瑾摸著胡須說道,“臨安是必須去救的!”
“現在蜀中已落入荀懿之手,要是連臨安都被遊多寶給占領了,那留給我們大漢的地盤,留給我們大漢的時間就越發少了。越到後麵,我們能取勝的可能就越發微乎其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