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沒有一個蜀國兵馬,連一個道士都沒有。
當然,虛靖不算。
之所以隻帶這麼多人,陸長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北莽丞相荀懿和陶榮還在蜀中不肯離去,雖然暫時沒有攻打涼山的打算,可是兵者詭道也,誰也不知道荀懿接下來會做什麼舉動來。
說不定荀懿用的緩兵之計,等著蜀國兵馬鬆懈,就一舉殺過來。
說不定荀懿知道臨安的戰況之後,與上柱國大將軍遊多寶齊頭並進,犧牲再多人也要拿下大漢。
八萬兵馬,陸長生帶走一萬三,將大部分兵馬都留給了鄧驍,留給了鄧天麒。
而且,陸長生還勸說張天正留下,帶著道門的道士留在涼山,繼續和蜀國並肩作戰。這也是為了穩妥起見。
張天正其實不想留在涼山了,他想去臨安,其次他就是想回龍虎山。
下山這麼久了,終究不能丟了自己的家門,丟了道門的根基。
隻不過在陸長生的苦勸之下,張天正以大事為重,答應下來了。
陸長生又和孔瑾細細商量,做了一些部署,滿懷愧疚地寫了一封信給紫鳳,這才忍痛帶著兵馬離開了涼山,奔赴臨安。
火急火燎行了半日路程,天已黑,哪怕陸長生心中著急臨安之事,也不得不傳令下去,在一處叫五峰山的地方落腳,停留一晚,明日再啟程。
陸長生習慣性地來到山巔之處,四處查看。
今日烏雲遮天,沒有星辰,沒月亮,除了山腳下的一些星星點點的火把之外,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孔瑾坐在陸長生身邊的一塊青石上,大口喘氣說道,“長生,你走得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了。”
“這裡烏漆嘛黑的,要是有蟲蛇爬出來咬一口,那可大不妙了。”
陸長生摸著霸王刀,“我身上的煞氣中,蟲蛇也畏懼,不敢近我的身。”
孔瑾連忙朝陸長生方向挪動了兩步,“長生,這裡是大漢內陸之地,北莽是不可能攻打到這邊來的。而且我們的哨兵派出去很遠,今晚是絕對安全的。你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沒有必要來這山巔之處獨守。”
陸長生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有光澤閃爍,和旁邊的火把相互跳躍,“我已經習慣了,習慣了一個人麵對黑夜,習慣了一個人獨守,習慣了一個人等待天明。哪怕我到營帳中睡覺,也是睡不安穩的,還不如到這山巔打坐,練功,反正我也不需要睡多久。”
“秀才,你怎麼不去陪二夫人,乾巴巴跑我這裡來乾什麼?”
孔瑾摸了摸鼻子,尬笑一聲,“嫣嫣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去做,那麼多人排著隊請她看病,她也忙不過的。”
陸長生看向孔瑾,“秀才,你說,到了臨安,二夫人會不會給秀珠姐姐看病保胎呢?”
知道陸長生現在最為擔心的劉秀珠和她腹中的小孩,孔瑾歎了口氣,“女人心,海底針啊。”
“不到那一步,誰知道呢?”
“嫣嫣追上來和我們一起去臨安,名義上是陪我,實際上肯定是受了鄧驍之托,來看我們是否會和臨安走得太近,又是否不肯回雲滇啊!”
“她會不會出手救劉秀珠,我真的沒有把握,我也不能逼她出手。可能要到了臨安,讓嫣嫣和劉秀珠碰麵,才能看出端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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