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呲一下差點把嘴裡茶水都噴了出來“我說大塊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傳男不傳女那一套,我覺得這個陋習到你這一代得改,彆他媽的被那些封建思想毒害了啊。”
大塊無奈的笑笑說“老焦啊,你以為我想,這樣搞要是給我老大爺知道他非打斷我腿不可。”
“怕啥,這家遲早都得你做主,你不讓他知道不就得了。”
大塊歎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
突然他靠了過來神秘兮兮的說“我知道他們要去的地方,我覺得我們應該趕在他們之前去看看。”
我一聽大塊還來真的了,說“我哪有空啊,再說了,萬一你去哪裡被公司的人發現了,還不得把你當叛徒處理,工作都丟了。”
大塊哈哈一笑說“早辭職了,那工作我才不稀罕,老子就圖個刺激。再說了,你老大爺以前不是給我算過命嘛,他說我名字取得好,命裡有橫財,說不定這橫財指得就是這個。”
我聽他又在胡扯,我知道以這家夥的脾氣不達目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看來不去的話這家夥肯定會像冤魂一樣纏著我,無奈的說“這樣吧,過兩天再看看,再說了我這不是還有個店要看嘛,我得想想怎麼處置?”
第二天,我讓父親店裡的一個夥計過來幫我看店,跟他說我要外出一段時間,我父親知道我這個人懶散慣了,也不過問。
於是我和大塊便開始著手準備行動所需要的物資。
我們根據大塊他當兵和做保鏢的經驗以及平時在我老大爺那裡學到走江湖的知識,粗略地羅列了一些物資清單。
大貴這個人雖然說大大咧咧的,但粗中有細,考慮得還挺周全的。
所有的一切,連一根針一條線都得花錢,除了那一套擺壇做法的器具。好在大塊出來這麼多年有些家底,要不置完這些東西之後就得喝西北風了。
那套擺壇做法的東西是我爺爺放我這裡的,本來我並不想帶上,你說這是去尋寶吧又不是去給人家做法事,雖說東西不多就幾塊布幾件法器,但帶上這些破爛東西乾嗎。
大塊卻一本正經的說“老焦,你不知道,我怕那深山裡麵有不乾淨的東西,帶這個是預防萬一,對了,你老大爺給你的那些符籙還有嗎,帶上幾張。”
我知拗他不過,隻好帶上,不過是偷偷的塞到他背包最底下了。
就這樣,我們訂了三天後到湖南張家界的火車票。
大塊那祖傳的寶貝年代久遠已經老化了,多少有些脆弱,不敢帶著到處跑,怕在火車上顛兩下就碎成渣渣了,期間,我找了間廣告公司把那相片和卷軸全成一張按比例縮小做成了兩份影印本,方便揣兜裡。
三天後,我們一身旅行的裝頭,踏上了開往張家界的綠皮火車。
我們買的硬臥,整個車廂才寥寥幾個人,我們所在的隔間就我和大塊兩人,上下鋪。
上了火車之後感覺無聊至極,便倒頭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尿意憋醒,迷迷糊糊間聽到對麵有兩個人在說話。
一個說“不知這撥沙子真假,洞裡有沒有水頭。”
另一個說“這應該差不了,張爺是個相家,不會走眼。”
“那倒未必,老貓也有燒須的時候。”
“到了再說,隔牆有耳,免得給雷子盯上。”
我一聽就知道對麵兩人肯定是走江湖的,滿嘴的黑話,說不定就是淘沙子的。
淘沙子就是盜墓,水頭就是陪葬品,雷子就是警察的意思。
你奶奶的,幸好小爺我小時候跟爺爺走過江湖擺過地攤算過命,知道多少江湖上的事。
這種道上的人還是少接觸的好,於是我假裝聽不懂,起身下床,順勢看了下對麵的兩人。
對麵兩個中年漢子,都是四十左右,一個壯實,一個精瘦。
等我從廁所回來,那兩個人已經躺下睡覺了。
大塊也睡醒了,向我使了個眼色,我心裡想管他的,繼續睡我的覺,於是又倒頭睡下。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對麵兩人已不知什麼時候下車了。
沒多久,我們也到站了。
我問大塊需不需要先找個地方落腳再作打算,大塊說趁著現在天色還早,我們先趕過去,那地方應該有村莊,再說了咱不是有帳篷嘛,找不到地方住也不打緊,隨便支個帳篷應付下就行了。
一路上我們乘公交,換鄉村巴士,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達離張家界往東一百多公裡的沅山溝。
沅山溝這地方名不見經傳,甚至連普通的地圖都沒有這個地名。
我們在最後一個站下了車,來到這裡已經差不多傍晚了,不過既然這裡有巴士能到,那至少說明這附近肯定有村莊,我們爬上旁邊的小山坡上張望,果然在對麵山腳下有條村莊。
我們向村莊走去,路上大塊抓住一個過路的村民問他村裡有沒有住的地方。
那個村民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們,自言自語道“奇怪,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啥人都往這裡跑。”然後又看了一下村莊,“你們要落腳,村裡隻有個招待所,不過剛才已經有人過去了,你們是一起的吧,不知能不能住得下。”
我和大塊對望一眼,對村民的話不置可否,我心下疑惑“難道前麵來的是驢友,這破地方有什麼好玩的?”腳下也沒停步,跟著那村民就往村裡走去。
我用肘子戳了戳大塊,抬起下巴指了指前麵帶路的村民,示意他這似乎有點古怪,大塊點點頭,也沒說話。
越靠近村莊,我的心裡越不安,總感覺有一層陰霾籠罩著整個村莊,一旁的大塊用化州話小聲的對我說“小心點,這個村莊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