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有異議,雖然大家都累得氣喘籲籲的,但畢竟好奇心還是戰勝疲勞的,而且想著這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可能是棺材移動發出來的,也沒有剛才的那種緊張感了,我想著正好看看這爻是怎麼進行陰陽變換的,也好為下一步計劃參考依據。
雷隊長畢竟經驗老到,他對眾人說“大家不要掉以輕心,那隻是我們的推測,還是謹慎點好,抄好家夥,一見勢頭不對就開乾。”
眾人點點頭,都握緊了手中的家夥,向那通道後麵走去。那悉悉簌簌的聲音響了一陣後又停止了。
離那通道儘頭越來越近了,通道儘頭一堵巨大的棺材牆截在前麵,通道向右拐了個彎,看不清後麵的情況。雷隊長做了個注意的手勢,大家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向那拐彎處逼近。
雖然眾人先前都討論過那聲音極有可能是棺材移動發出的,但那也隻是個猜測,誰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證,隊長又叫大家不要掉以輕心,萬一真的不是呢。大家慢慢的摸向拐彎的通道,不敢大聲喘氣,到了這個關節點上還是緊張得手心裡都是汗。
雷隊長走在最前麵,鐵牛和皮猴跟在隊長後麵一左一右的打掩護,大塊雖然剛才嚷著說不走最後了,但現在還是自覺的來斷後,我沒有槍,無形中成了被保護對象,夾在他們三人和大塊之間。這個時候大家的目光都盯到了雷隊長身上,他貼著棺材邊上慢慢的探出頭去,眾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家夥,以防突然的變故。
隻見雷隊長的探出了半個腦袋,看了一眼拐彎後麵的通道又迅速縮了回來,一臉的疑惑。我們看他臉上的神色,大概猜到了後麵應該沒有危險,才稍稍放下心來。雷隊長帶著疑惑的神情再次探頭出去確認情況,看到他第二次回過身來的表情,我們都跟著他長籲了一口氣。
雷隊長臉上的表情再次告訴我們通道後麵是沒有危險的,那那個悉悉簌簌的聲音估計就是棺材移動發出的聲響。
正當我們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看見回過身來的雷隊長瞬間變了臉色,一臉驚恐的看著大塊的身後。
我們跟著他的目光轉過頭看過去,一時間全部都僵住了,渾身篩子都起來了。大塊一開始以為大家又跟他開玩笑,不以為然的笑笑,但看到雷隊長神色瞬間一變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妙,僵在那裡動都不敢動,也不敢回頭看,拿眼不停的往後麵瞟,他聽到後麵頭頂上響起了那熟悉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這棺材移動的機關斷不會在頭頂上,也就是說這窸窸窣窣的聲音根本不是棺材移動發出來的,但又不敢抬頭看,他臉上滿是恐懼,冷汗一下子全下來了。
眾人盯著大塊的身後,驚訝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一個個都臉色蒼白,我頭皮陣陣發麻,緊張的咕嚕一下咽了口唾沫。我的天啊,這家夥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這是一條體型巨大的蜈蚣,它正爬在我們旁邊的棺材頂上,前半截身子正沿著棺材牆往下探,渾身一節一節的外殼像暗紅色鎧甲一樣光滑得發亮,略扁的身體兩側無數隻深紅色腳在不停的遊動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頭部是血紅色的,兩隻眼睛更是血紅血紅的,像兩顆紅寶石一般,頜下一對又大又長的齶足在一張一合,兩條觸須又紅又長,隨著蜈蚣爬行在不停抖動,幾乎要碰到了大塊的身上。
大塊也感受到了來自身後那一股無形的壓力,眼睛的餘光也隱約看到身後一個巨大的影子正在蠢蠢欲動。他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們,眼裡全是恐懼。雷隊長壓低聲音叫他千萬不能動,跟我們說等下他一開槍就跑,他示意了下鐵牛和皮猴,然後三人緩緩的舉起了槍對準蜈蚣的頭部。
我在後麵看著那三個黑洞洞的槍口,本能的想低頭躲開又不敢動,問他們該往哪個方向走?雷隊長看了一眼來路說“沒有選擇了,隻能往前麵拐進去,我剛才看了,那個通道很長,我們現在在這紅龍嘴下,先跑開它攻擊範圍再說。”
此時大塊已經急得想伸手去抓耳撓腮又不敢,恨不得用腳趾頭扣出個三室一廳來鑽進去,額頭上的汗齊刷刷的流下來,猛的打眼色叫我們快點。
大家都已蓄勢待發,做好了腳下發力的準備。“一”,雷隊長邊念邊左手伸了根食指,“二”,伸了兩根,正要喊出三來,卻見那紅龍突然頭一擺,大塊啊的一聲慘叫便騰空飛了起來。
我靠,這毒物像看懂了我們的意圖似的,竟然先下手為強了,隻見它一對強有力的齶足攫住了大塊,一擺頭便把大塊拽了起來。大塊被拖離到半空,以為自己完犢子了,絕望的大叫一聲,手腳亂舞啪啪啪的一梭子彈就胡亂的打了出去。
就在隊長要喊出“三”的時候,突然見大塊騰空飛了起來,他暗呼不好,同時對我們大叫“趴下,彆開槍,彆傷了兄弟性命!”電光火石之間,他連拽帶掃,把我、鐵牛和皮猴三人撲倒在地,隻聽得“嗖”的一聲,一顆子彈便從我們的頭頂上飛了過去。
我們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要是慢個半拍就要做大塊這個冒失鬼的槍下亡魂了,沒死在敵人的手上卻死在了自己的槍下的話那就太冤了,鐵牛和皮猴罵罵咧咧不停的問候大塊的祖宗十八代。
我們幾個人在地上就勢一滾,滾到遠離紅龍的地方,背靠著棺材站了起來,去看那差點要了我們命的冒失鬼大塊的情況。
大塊慘叫一聲後就不見動靜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以我對他的了解但凡他有半點氣的話這個時候都會哇哇大叫的,這沒半點動靜的實在叫人擔心。雖然剛才差點做了他槍下之鬼,但大家都還是心急如焚。
那蜈蚣通體紅色,物彆是頭部,鮮豔得像要滴出血來。自然界的有毒的動植物在其漫長的進化中,形成了顏色與毒性相匹配的規律,顏色越鮮豔毒性越大,其它的不用多想,單看這紅龍一身警戒色,就知道它有多毒了,被它咬上一口,就算不死都隻剩下半條命了,大塊這次怕是要涼涼了。
我們抬頭正看見那巨大的紅龍攫住大塊,百足齊動,往棺材的另一麵爬去,大塊被懸在半空,像條死狗一樣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我腦子裡轟的一聲,仿佛受到了一記重擊,幾乎要暈倒,想起了前麵遇上大蛇的時候大塊為了救我的情境,忍不住一陣心酸,眼淚就流下來了。
大塊這次肯定是沒命了,腦袋都耷拉下來了。我一陣鑽心的痛,大塊啊你叫我怎麼有臉回去見你陶家老大爺啊!說什麼我也要帶你回去讓你爺爺見你最後一麵啊,絕不能讓你葬身蟲腹啊!我咬咬牙,瞬間感覺眼睛充血發脹,拿起砍刀就追了上去。
雷隊長他們見我兩眼通紅,突然發狂,想要阻止我已來不及了,大叫一聲“焦老弟,危險!”便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