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那棺槨就突然抖了一下,大塊嚇得一激靈,大叫一聲“有鬼啊”便向後彈跳開來,以他這樣的身材,向後這麼一躍還能這麼靈活,已經是極限了。
我們原本都蹲在地上的,猛一看到那棺材一抖,眾人都大吃一驚,刷的一下全站起來向後散開,手便去摸家夥。
眾人一下子都屏住了呼吸,墓室裡靜得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大家戒備了一會,也不見再有任何動靜,皮猴說“大塊,不會是你剛才敲那一下震的吧?不應該啊。”
大塊說“不會,我剛才那下才多大力氣,你看這銅棺,那一下隻算給它撓癢癢。”
這青銅棺槨少說也有幾噸重,剛才大塊那一下子確實不至於震得讓其抖動這麼一下。
就在這時,那棺槨裡突然間傳出了一聲沉重的歎息,然後裡麵那黑漆木棺材的蓋板猛的向上翻了一下,緊接著那棺槨便慘烈的抖動起來。
那一聲歎息眾人聽得真切,又見那棺槨抖了起來,都嚇得臉色發白,又退了好幾步,抄好了家夥。
我嚇得兩腿發軟,大塊差點一屁股坐地上了,驚恐的又大叫一聲說“好猛啊,真的有鬼啊,我都說了剛才那一下不是我敲震的。”
雷隊長終究是見多識廣,經驗豐富,這種情況慌了一下後就鎮定下來了,他對皮猴說“猴子,拿黑驢蹄子。”
皮猴應道“拿著呢,大哥。”
鐵牛顫聲說“大哥,是不是我們拿了他的東西他不高興了。”
大塊不知好歹的說“我靠,不是吧,拿他幾塊爛銅片就不高興了?看來這家夥不但是個窮鬼,還是個小氣鬼,大不了我還他。”
我心說大塊你真是下巴輕輕,說話不知輕重,什麼叫幾個爛銅片,按照現在的市場價格,這幾個破爛都能讓你在化州橫著走,一輩子吃喝不愁了,但這個時候我也想不了那麼多,應付眼前的情況要緊。
那青銅棺槨抖動得這麼厲害,再這樣抖下去真怕它一下子就散架了,但轉念一想,這東西是青銅鑄的啊,而且裡麵的那副又是南海崖沉香木,木質結實,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散掉。
隻見那棺槨抖了好一會後便停住了,眾人都凝神屏氣,防備那養屍棺裡突然起屍。
又等了好一會,就再也不見任何動靜了,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又過了一會,大家實在是按捺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向那棺槨靠近。
眾人探頭過去看那棺裡似乎並無異樣,這時鐵牛突然咦了一聲,聲音剛落就被皮猴啪的一下打後腦勺上說“你他媽的彆一驚一詐的,能不能好好說話,再這樣下去非給你嚇出個心臟病不可。”
大塊說“鐵牛你也真是的,看清楚了再喊,彆自己嚇自己還嚇彆人,剛才差點被你嚇死了。”
鐵牛摸了摸後腦勺說“不是,這我真看清楚了,你們看,這棺槨兩邊的青銅鏈條怎麼繃得這麼緊了?”
我們低頭一看,果然這棺槨兩邊連著大珠子平台的兩條銅鏈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扯得緊緊的,剛才我們一直都隻顧盯著那棺口上看了,完全沒有留意下麵青銅鏈條的變化,再加上這鏈條都在這棺槨的陰影裡,不靠近根本看不清楚。
我一下子似乎明白了過來,忙問“大塊,你剛才撈鹵肉的時候有沒有觸碰到什麼機關?”
大塊搖搖頭說“我咋知道,水下麵又看不見,我隻是在那裡刮了幾下,沒感覺觸動什麼機關啊。”
我指著那繃緊的鏈子說“剛才這棺槨不停的抖動,可能是因為兩邊的鏈子不斷的收緊的緣故,肯定是我們不小心觸動了什麼機關。”
眾人一聽也覺得在理,大塊踢了一下那鏈子說“靠,嚇老子一跳,老子還以為我拿了他的東西,他不高興要起屍了呢。可是剛才我聽到的歎息聲又是怎麼回事啊?”
我一怔,想了想說“可能也是這鏈子拉動的導致的。”
大塊說“不是就好,我還以為棺材裡的鹹魚活了呢。你說這南海沉香木棺材這麼值錢,可惜搬不出去,我覺得棺材裡麵應該也有不少寶貝。”
大塊說完便把撬棍拿了起來,皮猴、鐵牛兩看了一眼雷隊長後,也拿起了撬棍,三人用撬棍尖尖把棺材接縫處的火漆刮掉,把棍子卡了進去。這木棺材板沒有青銅棺板那麼沉重,三個人一下子就把它撬開了,再用力一推,便把這棺材板推到那邊上。
雷隊長手電筒住裡麵一照,大家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約而同的後退了幾步,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那棺材裡。
那棺材裡竟然是一大團紅色的毛發,占滿了整個棺材,仔細一看那毛發似乎就是人的頭發,不過是紅色的,像染了發的一樣。
我們早就想象過這棺材裡或者是一具千年不腐的死屍,或者是一具腐爛後剩下的白骨,又或者是滿棺材的陪葬品,又或者甚至是個空棺材,就是沒有想過這棺材裡竟然裝著的是一大團紅色的毛發。
大塊回過神來罵道“靠,怎麼這麼大整蠱,隻往棺材裡放這麼一大團頭發,白瞎了一副這麼好的棺木,這麼多的毛發得攢多少年啊。”聽他語氣好像十分心痛這棺木被埋汰了,恨不得把自己躺上去一樣。
皮猴哼了一聲說“你心痛你自己留著用啊。”
大塊瞪了他一眼說“呸、呸、呸,大吉利是,你他娘的會不會說話。”
我知道這兩個家夥的德性,聽雷隊長說這是南海崖沉香木,此刻心裡肯定是想著要怎樣才能把這棺材弄出去變賣。但這棺材裡隻放了毛發,這不太正常,就算是個衣冠冡也不可能隻有毛發啊,再說了一個人的毛發怎麼可能那麼多,這棺材底下肯定還有其他東西。
我正想說話,雷隊長卻先開口了“這毛發下麵肯定還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