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陰陽矩!
“西貝貨”就是假貨的意思,“西貝”是由“賈”字拆分而來,“賈”通“假”,兩字又同音。
我說“這也不能說它是假貨,這東西雖然不是黃金的,但它是青銅器啊,還是西周時期的青銅器,這麼大件的青銅器,可以說是價值連城啊。”
皮猴也附和道“對,即便這東西在當時是假貨,但是假貨過了幾千年後它就是古董,叫老仿,這就是它的曆史價值。”
大塊沒好氣的說“這個道理我還不懂?這東西就算是再有曆史價值,你能把它弄出去?是金的話好歹也能撬它兩塊下來帶走,這大青銅的就隻能眼睜睜的看它爛在這裡。”
皮猴也不服氣道“是青銅的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它爛在這裡啊,這東西在這裡少說也有兩千多年了,還像新的一樣,連個角都沒壞,你說你能與天地同壽啊,還眼睜睜的看它爛在這裡,它看你爛在這裡還差不多。再說了,那盤龍上麵是鎏金的,要不你刮些金粉回去?”
大塊罵了一聲說“呸,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才爛在這裡。”說完便去看那擺在坐墊上的禮冠。
他看了幾眼又嚷起來“咦,這好像是古代皇帝老兒戴的帽子啊?我在曆史書上看過,那秦始皇好像就戴這玩意。”
我說“對,這東西就是漢以前天子戴的禮冠,嚴格來講應該叫做冕,這冕前後掛著的一串串的玉珠叫旒,所以又叫冕旒冠,這玩意也分等級,天子的旒前後分彆是十二串十二珠,太子是十一旒十一珠,親王是九旒九珠。這姬烏老鬼身份是侯,要說能戴,最多也隻能戴個九旒九珠的。”
這些來曆我也是聽我爺爺說的,爺爺愛看戲曲,戲台上有時候會出現天子的角色,他帶我去陪他看大戲的時候,他跟我講過,寶山公園的古玩舊貨市場上偶爾也會有這類物件,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十件裡有下件都是戲班裡流出來的贗品,所以後來讀書的時候,看到曆史課本上秦始皇的畫像的時候,我還特意數了數插畫上麵的旒和珠子數。這也是我剛才看到這頂禮冠時吃了一驚的原因。
大塊聽我這麼一說,也用手指去數那前後的旒跟玉珠,數完他也吃了一驚說“我靠,這頂頭盔前後是十二旒十二顆珠子,難道我們搞錯了,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周侯墓,而是皇陵,埋著的是皇帝老兒不成?”
皮猴說“什麼頭盔,這叫冕,不過也真是奇怪,這時怎麼會出現天子的禮冠?難道這是周天子賞賜給烏雞老鬼的東西?”
我搖搖頭說“不會,要賞賜也不會賞賜這十二旒十二珠的禮冠,這相當於是把自己的王位讓了出去,這是不可能的,而且曆史上也沒聽說過有周天子讓冕的事件。”
大塊突然一拍大腿說“我知道了,這九成是這周侯想要謀反,他想自己做天子,你看他搞這個頭盔出來,卻恰恰成了他謀反的鐵證。”
我點點頭說“嗯,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其實從這個墓的規格來看,完全不是一個侯的,它早就已經超越侯的禮製,在當時封建禮製這麼嚴格的時期,他做出來的一切,恰巧證明了他的野心。”
雷隊長也點點頭說“焦老弟說的不錯,分析得合情合理,不愧是化城焦家的後起之秀。其實從一開始我也看出了這墓的規格非常奇怪,似侯非侯,似乎王非王,綜合這些情況來看,應該是這姬烏早有謀反之心,但不知什麼原因未付諸行動,但他又不甘心,所以死了之後也想著要享受天子的待遇,這樣一來我們前麵遇到的所有不合理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我聽他說的似乎是在拍我馬屁,實質是上在顯擺自己早已看透了一切,但聽他說到化城焦家後起之秀的詞語,頓時虛榮心作祟,倒也覺得十分受用。
大塊聽後呸了一下說“原來這老賊不但荒淫無恥魚肉百姓,還想謀權篡位,活該他幾千的後要讓人刨了墳墓!”
我聽了差點失笑,這家夥這個時候還不忘為自己的盜墓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大塊拿著手電往四周掃了掃,照著那些案幾上的人偶說“還搞得這裡像上朝一樣,做了那麼多人偶在這裡,估計這些人偶都是他做來陪他演天子戲的,想不他還有這個嗜好,喜歡木偶戲。”
大塊的手電光正照在一個人偶身上,我無意間瞥了一眼,感覺那人偶似乎有點不對勁,便對大塊說“你去看看那些是不是真的木偶,我看著不太像。”
大塊聽了我的話,仔細看了看說“是木偶吧,跟木偶戲班裡的一個樣。”說完便走了過去。
他拿著手電靠上前去,俯下身子去看,猛的他往後退了兩步,臉色驟變,驚叫一聲“我靠,這是個真人!”
真人?眾人聞言連忙走過去。
隻見這個案幾上排著一卷竹簡,一隻酒壺,邊上坐著的那人模真人大小,頭戴高山冠身穿朝服,雙手持著笏板放在胸前,幾支手電一下子就照在他的身上。
待看清了這個人偶的真麵目之後,我們都大吃一驚,這些我們原以為的木偶,赫然就是一具人的乾屍。
我們麵麵相覷,又走到下一個案幾邊上,果然也是一具乾屍,又到下一張案幾去看,又是一具乾屍。
那些乾屍看臉上的表情似乎都非常平靜,沒有一個有半點驚慌,每一具幾乎都是做著同樣的姿勢,似乎他們早就預料了他們的結果就是這樣的,從容的去赴死。
我們看了都感覺十分的驚訝,看這些人的裝扮身份地位似乎不低,而且大部分都是壯年以上的年紀,這些可能都是這烏雞老鬼的親信或心腹,不然的話也不會以這樣的方式陪葬,想不到這老鬼竟然這般歹毒,死了都要拉手下的人來陪葬。
我們一邊看,大塊一邊罵這老東西不是人,連自己人都不放過,他似乎忘了這老東西都入殮了兩千多年了,不是人也很正常,說不定就是一堆白骨或者一灘臭水了。
這時候雷隊長突然對我說“焦老弟,你看這些竹簡上麵有文字。”
我走過去一看,果然他前麵的案幾上有一卷鋪開的竹簡,雖然竹簡上鋪上了一層薄薄灰塵,但透過灰塵還是依稀可以看見那一塊塊竹片上寫滿了文字。
我把手電照過去,輕輕的吹了吹上麵的灰塵,隻見那竹簡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篆字。
我看了看,上麵的文字大部分認識,這個時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小哥也湊了過來看。
我正自驚奇,怎麼這言小哥也對這篆書有研究?但轉念一想大呼自己愚蠢,這小哥本來就是兩千多年前的人,說不定這些就是他平時使用的文字,他怎麼可能不認識?我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怎麼就忽略了小哥這本活字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