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燃2003!
“嗯?七伯,有客人呐?”
這道聲音……
秦天川表示,他耳熟。
至於那張笑吟吟的臉,他更是見過不知道多少年。
瞥了一眼卿雲後,秦天川將酒杯頓在桌上,而後站起了身,臉上掛滿了笑容,跟在老村長身後向著門口的來人迎去。
“唐教授……”老村長此刻有點抓瞎,話都說不利索了。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唐芊影的父親,唐建政。
身後跟著的便是王秀珍和唐芊影兩人。
他在心裡暗暗叫著苦。
這可如何是好?
雲娃子和唐家這姑娘去年還小,估計心裡也不明白。
雲娃子他爺爺,也是他堂兄,咽氣前將老祖傳下來的玉鐲交給唐芊影的舉動,是一個遺願。
他作為長輩,雖然沒有明說,但在這上麵,其實和唐建政兩口子是有默契的。
完了!完了!
要被當場戳脊梁骨了!
攀龍附鳳……
想到這裡,他氣得狠狠的剜了旁邊跟過來的卿雲一眼。
“誒?天川,你怎麼在這兒?小卿、縵縵,好久不見!”唐建政滿臉笑意的打著招呼。
說罷,他轉頭疑惑的看向了老村長,“七伯,你們這是?”
老村長臉上頓時臊的慌,恨不得當場去世過去把卿雲的爺爺和親爺爺給揪過來。
讓他們看看他們孫子到底乾了什麼破事!
剛說完訂婚宴,結果……
雲娃子族譜上明明白白寫上的妻子一家便打上門來了。
這特麼的造了什麼孽啊!
秦天川哈哈大笑著,“唐大哥,秀珍姐,你們算趕上了!
今天是縵縵和小卿的訂婚宴,不介意的話,坐下來喝一杯?
伱和秀珍姐作為看著縵縵長大的長輩,一起來見證見證?”
此時陳婉和秦縵縵也上前來打著招呼。
秦縵縵此時恨不得親他爸兩口,這話說到她心口上了。
讓秦天川等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唐建政和王秀珍相視一笑,轉過頭來臉上笑容更盛了,
“那就先恭喜天川你們兩口子!七伯,這就不對了噻,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叫上我們?
我家芊影,好歹也是小卿的姐姐嘛,不認賬了嗦?”
老村長佝僂著身體,乾巴巴的笑著,嘴裡說著是臨時起意,趕巧了,而後趕緊讓人添三副碗筷。
這下好了,兩桌人,堪堪坐滿。
秦縵縵聽得更樂了,她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唐芊影的臉上。
但是讓她很沒趣的是,唐芊影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態度很溫和,如同課文上的和珍君一般。
不過……能這麼和平的結束,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笑吟吟的走過去挽著唐芊影的胳膊,“芊影,怎麼幾天不見,你都曬黑了?”
唐芊影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跟著我爸在三星堆現場,天天曬著,怎麼可能不黑?”
望著秦縵縵白裡透紅,漾著水潤的肌膚,她伸出手來,皺巴著小臉說道,
“你看,現在這個白玉鐲子戴在我手上,顯得皮膚更黑了。”
秦縵縵撲閃撲閃一雙大杏眼,這話她有點聽不明白。
這小賤人的模樣,顯然是在給自己顯擺這鐲子。
可……
秦縵縵雖然也不太懂什麼玉器,但從質地上也看得出來,這鐲子又不是什麼珍寶,很普通的模樣啊。
難道……
秦縵縵臉色一變。
她抓起唐芊影的胳膊,湊過去仔細看著。
鐲子的樣式很是古樸。
“芊影,你不會是從三星堆裡刨出來的吧?”
唐芊影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乾脆直接說我是盜墓的行了吧。”
說罷,她卻嘴角噙著笑意,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旁邊呆站著的卿雲。
卿雲摸了摸鼻子,趕緊上前去招呼著唐爸唐媽入席。
唐芊影嘴角翹了一下,掙脫秦縵縵的手,自顧自的往前走去,開始打著招呼。
“五嬸娘,好久不見?這是龍龍啊?哇!長了好高一截!”
“三嬢,上次你不是說你總咳嗎?我路上給你帶了蜂蜜……”
“二伯,我還想吃你烤的紅薯……嘿嘿!謝謝二伯!”
“……”
陳婉和秦天川見狀一臉無語,怎麼感覺唐芊影比他們閨女在這個村裡還吃得開!
一邊的秦縵縵也驚詫的發現,唐芊影竟然和這裡所有卿雲的親戚很是熟稔。
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人臉上的細微表情很難作假。
彆人也沒必要作假。
此刻,那些親戚臉上的笑容很是真誠,對待唐芊影完全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什麼嬸娘、嬢嬢、伯伯的,就像看見自己女兒一般的高興。
而麵對自己的時候,這些人的笑容裡卻始終有著一層隔閡……甚至討好。
看來這小賤人去年在這裡沒少費功夫啊!
玉鐲上麵,那麼大的一個‘卿’字,剛剛唐芊影秀給她看的時候,她眼睛又沒瞎。
這是什麼意思,她很清楚。
嗬嗬!
傳家寶是吧!
有什麼好稀罕的!
今天定親的是我,不是你!
西八!
你就抱著那個鐲子哭去吧!
秦縵縵咬了咬嘴唇,心裡氣得不行,回到座位上在桌下狠狠的掐了一下卿雲。
卿雲卻裝萌一臉無辜的望了她一眼。
這事,絕對不能認,一定得咬死自己當時完全不知情。
本來也不知情。
在一眾親戚麵前賣了一圈乖的唐芊影,笑兮兮的坐到秦縵縵的身邊。
秦縵縵又給了卿雲腰間軟肉一下後,撒開了手,臉上擠出了笑容。
開席拖了這麼長一會兒,老村長硬著頭皮再次舉起杯子,可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唐建政和王秀珍兩口子又是相視一笑,戲謔的望著老村長。
還有臉說不?
老村長此時恨不得挖個坑就地把自己給埋了。
這特麼的怎麼說得出口啊!
此時,唐芊影卻開了口,“七叔公,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老村長聞言,酒杯裡的酒灑了一小半出來。
陳婉笑吟吟的望著唐芊影,“芊影呐,有什麼話下來說吧,今天是縵縵和卿雲的訂婚宴。”
一邊的王秀珍也是笑眼盈盈的模樣,“小陳,還是等芊影說吧。
你可能不知道,這裡……她才是最有資格的。”
秦天川的脖頸抽搐了一下,陳婉臉也黑了起來。
秦縵縵更是氣得死命的掐著卿雲。
確實,真論起親疏來,老村長不過是卿雲的族爺爺,差一點就出五服了。
甚至,今天坐在這裡的親戚,也基本都是這模樣。
華國的宗族關係太過複雜。
義子和侄子誰更親,不好說。
但義子和遠房侄子誰更親,這就沒啥懸念了。
唐芊影這個乾姐姐的身份太bug了,從卿雲爺爺這邊算起來,她才是卿雲最親的人。
甚至,在座的很多人都清楚,在族譜上,這位紮著兩個馬尾辮的小女孩,卻是卿雲的妻子。
農村人眼裡,這可比結婚證有效多了。
剛剛,卿德的兒子卿耀庭都差點直接喊出了‘影嫂子’三個字。
不過在卿耀庭眼裡,縵嫂子其實也是挺好的。
雲倌兒是狀元,為啥不能娶兩個?
農村娃就是這麼樸素。
唐芊影站了起來,轉身望著秦縵縵,笑眼盈盈的。
秦縵縵銀牙暗咬,隻是冷冷的看著她。
兩人對視了幾秒,唐芊影的笑容更盛了,她抬起手腕,將腕上的白玉手鐲舉在眾目之下。
隨著她的動作,手鐲往下滑了一小截,手腕上露出了一圈曬痕。
秦縵縵不由得輕哼了一聲,眼裡滿是戲謔。
拿這來說事?
這鐲子,她猜也能猜的到是什麼來頭。
但是,現在是現代法治社會,還玩古時候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