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燃2003!
卿雲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騙你,坦率的說哈,你的未來安排,肯定不是在複旦複華下麵成立的那家子公司這個平台上,我一定會調你去其他平台。”
說到這裡,他看了略顯失落的陳叔陽一眼,“八大軍區首長對調的故事,伱應該比我熟悉,我想,你應該知道我這麼做的原因。”
陳叔陽悶了一口煙,緩緩吐出,而後訝然失笑。
他發現,還真特麼的是這個道理。
卿雲要想控製住新並入的各家公司,最簡單的方式,便是采取經營層一把手對調的方法。
因為,隻有經曆了職場的人才會明白,事實上,彆說一把手,整個管理層領導班子絕大部分人短期不在崗,其實並不影響公司日常運轉的效率。
甚至,這可能是公司運轉效率最高的時候。
卿雲就很懷念當初口罩時期,校領導全體居家,隻剩一個副校長苦苦支撐的倆禮拜,那是整個學校效率最高的時候。
但長期不行,長期會出問題的。
所以一把手暫時不熟悉工作也是無關緊要的,公司會慣性的發展。
對調,杜絕後患。
卿雲拍了拍他的膝頭,誠懇的說著,“但,我可以承諾,在新平台裡,老校長對你怎麼授權的,我就怎麼授權,我隻管方向,授權範圍內所有事決斷權在你。”
他巴不得把很多權利授權出去,不然他哪來的空閒?
作為集團的董事長,對下屬公司管預算管考核,管人、財、物,中後台總部化。
這幾條線抓好,下麵就折騰不出來大事的。
陳叔陽卻聞言差點就虎軀一震,好吧,他也不敢震,那是豬腳的技能。
但他還是驚訝的看著卿雲,“真的?”
很多民營企業始終做不大的很大一個因素,就是老板不放權。
有的是性格如此,有的是能力如此。
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事必躬親,而後累死自己,結果員工從來不會主動思考,隻被動執行不主動參與,老板始終是一個人在戰鬥。
而陳叔陽萬萬沒想到,炎黃集團作為一個民營企業,卿雲居然有這樣的胸襟。
要不是和卿雲還不太熟,他都想喊出在學校開會時最有威力的一句話了。
立字據!!!
知識分子,都是嘴炮強者,隻有立字據,才能讓他們不會滿嘴跑火車的事後不認賬。
他吸了吸鼻子,認真的看著卿雲,“你……給錢不?”
給錢不?!
陳叔陽這話,肯定不是問他自己的薪酬。
而是問今後,卿雲會不會對新平台采取放養不管的態度。
老校長之所以這樣授權,是因為複旦大學沒有資金來供複旦複華擴張。
這把陳叔陽給整怕了。
他擔心的是,既然卿雲並購的是一個群體,那麼會不會采取養蠱的形式,讓各個企業互相競爭,而後扶持發展得好的,舍棄發展的不行的。
這在大集團企業裡,也是常見的做法。
飄柔、潘婷、海飛絲、伊卡璐、沙宣、舒膚佳、玉蘭油、卡玫爾……
其實,都是寶潔的。
多品牌戰略下,寶潔旗下的洗護品牌可以互相打生打死的,互相發軟文詆毀對方。
而卿雲收幾家公司進來,肯定也是如此,不會把所有的品牌全部注銷。
他隻會在炎黃的大品牌下,賦予子品牌新的品牌定位要素,各自形成差異,以最大化的拓展市占率,而後在市占率達到天花板時,慢慢整合。
不出意外,卿雲點了點頭。
但接著他卻又搖搖頭,“不是我給不給錢的問題。而是你有沒有本事從集團薅資源的問題。”
陳叔陽歎了一口氣,他就知道事情便是如此,但他能說啥,這一點他隻能被動的接受。
他心裡也明白,要是易位相處,換他是卿雲,他也會如此。
卿雲頓了頓,繼續說著,“賽道、方向是我定的,你有好的點子,集團肯定會匹配相應的資源給你,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我不會放沉澱資金在你的平台上,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接受現實的陳叔陽點了點頭。
很正常。
他也沒指望卿雲會將大量資金以注冊資本的形式給到子公司,這不符合集團的管控思想。
既然如此,他深吸了一口氣,舉起了酒杯,“乾!”
兩人碰了碰酒杯,雄小鴿和楊詡也跟著買了馬,陪了一杯,表示慶祝。
放下酒杯,卿雲問著三人晚上怎麼安排,說著都快晚上11點了,要不晚上就在這裡住下了。
三個中年人對視了一眼,笑著點頭答應了下來。
陳叔陽不說了,出差,住哪兒不是一樣的。
而雄小鴿和楊詡,家都安在燕京,就更沒有這個點兒回家的道理。
12點回家挨罵,還不如夜不歸宿呢。
楊詡的媳婦兒查崗挺嚴的,於是秦縵縵動作熟練的替兩人請著假,兩個嫂子聽說電話那頭是她,也放心的很給麵子,隻是叮囑自家老公不要喝多了,全是賢惠的模樣。
但這事,本身便是一個鮮明的對比。
陳叔陽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戲謔的笑著。
楊詡卻挑了挑眉頭,臉皮很厚的完全不當一回事。
雄小鴿臉上全是便秘的神色,他知道,楊詡和他有著本質的不同。
來自川渝的楊詡娶的也是川渝女人,川渝女人嘴毒,管的嚴,但楊詡的媳婦兒,那是真關心。
他娶的,來自東南沿海,什麼都很溫柔,處處賢惠,根本不會什麼查崗的,但人到中年後,才會知道,到底什麼才是好媳婦兒。
罵你但守著你,對你溫柔服帖卻千般算計、大難臨頭各自飛……
更關鍵的是,前者一分錢彩禮不要,後者還特麼的是你花了幾萬、幾十萬彩禮錢的,這到哪兒說理去?
八抬大轎,抬的是大家閨秀,重金娶妻,娶的是完璧之身,明媒正娶,娶的是賢良淑德……
這彩禮……
家裡的糟心事,雄小鴿搖了搖頭不想再想。
既然今晚在這住下,那自然喝酒得喝高興,他舉起杯子和卿雲碰了碰,“誒!話說你那宣傳單上的那個什麼……國潮係列,其實很不錯的,你真不打算搞?”
卿雲嘿嘿笑著,“我肯定要搞啊,但不是現在。”
雄小鴿愣了一下,“你不趁著現在搞,什麼時候搞?”
卿雲連連咳嗽,實在沒忍住笑,“那個……老雄啊,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的工藝達不到?”
雄小鴿傻眼了。
卿雲聳了聳肩膀,“目前的良品率太低了,成本非常高。”
雄小鴿嘶了一聲,看向了楊詡,“很難?”
楊詡嗤笑出聲,“何止是很難?圓角機箱的加工精度、焊接質量、表麵處理難度是直角機箱的兩倍以上。”
說到這裡,他對著卿雲翻了一個白眼,“你那完全是異想天開!”
說罷,他轉向了雄小鴿、陳叔陽的方向,手指卻指著卿雲,“機箱都是小問題,難,但能解決,花時間而已。
最難的是顏色!那娃提出來的這六個色,現在根本達不到。
他要的是鋼琴烤漆,六個顏色全是他自己用水彩調出來的顏色,工業顏色色卡上根本沒有的。
也就是說,要想實現他的顏色,漆料要廠家新做一種出來。
而且機箱、顯示器、鍵盤鼠標,這三個外設產品因為設備不同,根本不可能達到一致的色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