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所有蜀大校領導,心裡很清楚,卿雲之於蜀大,雙方是對等的合作關係,是攜手共進的。
但合作的橋梁是誰,這就很關鍵。
這關係著未來合作的順暢度。
企業的錢不是白給的,它需求的回報是隱形而長遠的,而學校也不是白讓企業賺名聲的。
但本質上,這種合作,並不是什麼商業行為,雖有交易的成分,但也有慈善和社會責任的因素。
也就是說,單從利益上來看,雙方的利益點無法對焦。
無法達成明確的契約,全靠雙方的私交來維係這段關係。
所以,要是橋梁出現問題,合作的長期性根本得不到保證。
那麼,身為卿雲老丈人之一的唐建政,就是雙方都能接受的最佳人選。
於是,才有萬年一心做學術的唐建政火線出任曆史文化學院院長一職的事。
就等著過個一年半載的,再升校長助理、副校長。
當然,這種情況下,唐建政也得拿出表現來,才能堵住這知識分子聚集地的悠悠之口。
於是,唐建政的這個出場,在眾領導眼裡就很微妙了。
而卿雲這突然的低姿態,更像是給老丈人搭台一般。
怎麼,連一年半載都不想等?
謝和平和李光憲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裡都看到了一抹苦笑。
原本,他們是想讓另外一個校長助理安小予來做前期牽頭人的,這是老領導打過招呼的。
本意就是讓這個校長助理混個資曆,好調到其他學校去出任校級領導。
花花轎子人人抬,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是不行了。
眼前這對翁婿,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麵前這位少年企業家,穩得一匹,到現在都沒說任何實質性的東西,恐怕等的就是自己等人表態。
他們很清楚,這個小卿總雖然沒有明說什麼,但他的態度也很堅決
桃子,必須落在他老丈人的頭上。
好吧,這也是人之常情,換到自己身上,也不想彆人來摘桃子的。
所以,一眾校領導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對翁婿在這裡演戲。
畢竟,他們才是求人的。
此時的卿雲豎起了手指,往下掰著,
“和蜀大合作的實驗室分成三類,一類是和複旦大學一樣的機製,共建工科實驗室。
炎黃集團作為全部經費出資人,校、企雙方對實驗室成果進行共享。
這個模式多的我就不細講了,我相信各位領導也應該早就打聽清楚了,一切以合同為準。
但先說好,和炎黃集團業務發展關係無關的學科,比如水利之類的,就彆找我了,這個範圍由我們進行劃分。”
這一點眾人倒是早有耳聞,校領導中的工科大佬頓時喜笑顏開的。
這不僅僅是單單解決了經費的問題。
同時,在成果轉化的時候,學校及實驗主導人需要成立公司,公司對公司的形式以經營利潤分紅的方式兌現了發明人的收益,且合理合法合規的解決了職務發明的矛盾點。
至於卿雲說的工科資助學科範圍,他們也清楚,總不可能讓炎黃集團去搞礦山之類的吧。
不過,從複旦大學的操作過程中,這些校領導還是知道,卿雲把範圍其實畫的很大。
甚至包括了機械、測量、能源、自動化。
所以,諸位大佬對唐建政這句“範圍不能小於複旦大學!”很是滿意。
“第二類,是類似複旦大學數學國際中心的機製,針對理科類基礎學科。
經費我可以占大頭,甚至絕大部分,但學校必須要先出啟動資金,我出的錢隻能是捐助形式,成果所有權全部歸學校所有。”
謝和平聞言,不由得高看了卿雲一眼。
此子,特麼的太全麵了。
太懂了。
企業邀名,必須要有限度。
否則你想乾啥?
除非是像卿雲之於複旦這種玩名字梗的擦邊。
說到這裡,卿雲頓了頓,而後一臉嚴肅的說著,“另一類,其實就一個,卿雲實驗室,這是由我親自領導的實驗室。”
這話,把所有校領導都嚇了一跳。
特彆是謝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