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天通!
曹安席地而坐,掏出塊餅子一麵啃,一麵想著事情,餅子太乾,要時不時的灌兩口葫蘆裡的水。
老狗則是圍著驢子打轉,眼底光芒閃爍。
‘聰明的妖已經開始行動,並抱上了大腿,瞧瞧這精悍的驢子,這哪是尋常人家能養得出來的?’
它本就是漁村裡那老光棍養的一條黃狗,普普通通,也渾渾噩噩,老話說,雞不三載,犬不六載,這老光棍是渾然不在乎,一直養了十年,直到自己先一步死了,這老狗才淪為流浪狗,村裡沒有人願意收留它。
漁村不大,裡麵的人幾乎都是老麵孔,彆人隻是不養它,卻也不怕它,它白天就跑山裡,守著老光棍的墳頭,晚上回到那間破屋,偶爾隔三差五也能混兩口飯吃,山裡也有些小動物能逮著吃。
倒也不至於餓死,一來二去,五年寒暑過了,嘗過血食的老狗,非但沒有死去,反而長得更壯、更大了,換上了新牙,長出了更亮的毛發,凶性更甚。
村裡人開始驅逐它,見它就趕,人人畏懼。
於是,它進了山神廟,守在了那裡,隻有在那裡,它才有吃不完的食物,也不會有人趕它。
一天夜裡,它的腦子裡響起了一個聲音,順著指引,它走進廟裡,隔天便有了智慧,成了這山神廟裡的護法妖,還得了一手駕妖風的本事,曹安等人便是它的第一單生意,但好像沒做成。
當然,眼下一切都是過往了,見識了昨晚上的如獄神威,老狗心中現在唯一認定的主人便隻有這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凶的男人。
‘開玩笑,你以為他溫溫的就好欺負嗎?那你是沒看到他上麵有多少恐怖的存在罩著他。’
“主人,要不您給老黃我賜個名吧。”
曹安抖了抖身上的碎屑,“不如就叫阿黃吧。”
“額……主人當真是學識淵博,慧眼如炬,拒之門外,這個名字阿黃我太喜歡了,謝謝主人賜名。”老狗感動得都快落淚了,也不知是真心喜歡,還是其他。
“對了,我隱約記得好像有誰說了一句話哪裡來的請神術,你知道這話什麼意思嗎?或者說,請神術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迷藥的效果減退,曹安想起來了一點事。
“主人,阿黃隻是一條在漁村裡生活了十七年的老狗,一點見識也是接觸到山神廟之後才了解到的,基本上全都抖摟出來了。”
“倒也是,不過我聽著你對神像的描述,怎麼感覺這血靈神有些像鎖骨菩薩呢。”
鎖骨菩薩,肉身布施,說不上好與壞,隻是與大眾的主流道德觀念背道而馳,頗有些離經叛道的意味在其中。
“以後有人彆說話,走吧,我們也該進城一趟,先要補充一下物資,這之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進城了。”
“遵從您的意願,主人,您的吩咐就是阿黃的最高指引。”
曹安……
和目鎮,靖異司據點地牢。
“問出什麼情況了沒有?”朱衣捕戚靜楚走入地牢,目光從那半死不活的杜雲非夫婦身上掠過,臉上不帶半分憐憫。
“都交代了,大人,不過這兩人都隻是血靈神教中最底層的教徒,所知道的信息也很少。”
“都有些什麼。”
“他們所犯的事情全都記錄在上麵了,這幾年一共獻上活奉四十二人,婦孺、青壯都有,都是從渡口騙來,以迷藥迷暈後直接送到小隱村山神廟……”
戚靜楚皺著眉頭看完了文字記錄,“也就是說,他們自己也不清楚血靈神教發生的變故?”
“不清楚,他們甚至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據各地靖異司傳回的消息,我們所掌握的所有血靈神教據點內,都發生了相同的事情,神像化為飛灰,神意消散。”
“到底是誰在暗中出手了?靖異司盯了這麼多年,一夜之間,所有計劃都被打亂了,空抓了些底層信徒有什麼用,不過都是些追逐外在的雜魚,核心信息半點沒掌握,我們之前盯著的骨乾呢?”
“他們要比我們更早獲得信息,神像異變之後,就消失了,等我們反應過來,早已找不到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