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天通!
這是一場藝術的盛宴,爆炸的藝術。武鬥場上充斥著絢爛的真氣和天地之力爆炸的異彩,連帶著整個結界大陣也如同是霓虹一般閃爍不停。
白雲九變詭譎霸道,渾然不是之前沈天河那種無米之炊不可為的樣子,天空之中陰雲籠罩,費伏龍以一己之力,變換氣象,萬裡晴空的神都城上方,陰雲以武鬥台為中心,覆壓方圓十裡,黑雲壓城城欲摧!!
陰雲之間,紫雷密布,令人望之生畏,而這龐大的雷雲,僅僅隻有一個宣泄口,那就是武鬥台上,費伏龍的一招一式,人在長空,位置變幻不定,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劍光如長夜裡乍現的驚雷,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白崇甲一身道功爐火純青,單手結印幻化道道殘影,一柄刀柄在他手中就像是時時變幻著色彩的武器,一身土元天地之力,比烏龜殼還要烏龜殼,不,確切的說那就是烏龜殼,費伏龍身外,所籠罩的那頭巨獸虛影,正是玄武之相。
曹安麵色有些古怪,看著兩人的武鬥,可以說是最花哨的一場,但也是最精彩的一場,隻覺得有種法係刺客與法師之間的戰鬥既視感,白崇甲各種道功瞬發,費伏龍手掌雷霆,練招不斷。
“白崇甲這廝不愧為天道宗五百年來第一人!”岑戰不由得感歎一句,天道宗所修道法為主,道武為輔,二者之間,絕無舍本逐末的可能,因為按照天道宗的晉升體係,道法感悟不足,道武就絕無進步的可能。
以至於天道宗雖然在江湖上享譽盛名,但其中下層真正個體戰力不高,唯有高功老道,才是天道宗中的真正強大的護宗殺力,簡單的一句話,就是法師前搖時間過長,容易被人直接打斷。
就算是這樣,白崇甲這一號人物在天道宗也是獨一份,並不是每個高功老道都是這樣,唯有白崇甲一人,能達到如此速度,隻看他在場中,麵對費伏龍那種速度的攻擊,依然給人一種怡然自得的感覺,就知道他對天道宗的道法典籍,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快而不失優雅!
在場之人也看出來了,兩人都沒有使用超越六景天人之上的力量,更未動用大殺招,就是以單純的天人境界實力拚殺,直到一方力竭為之,這像是兩人之中的一種約定,就是不知道這種約定,在一方的力量達到極限的時候,是否還會有用。
這一趟神都武道大宴,曹安已經收獲足夠多了,最大的收獲大概就是對第七景的理解,眼下兩人的戰鬥好看是好看,不過對於曹安沒有多少可借鑒的地方,索性閉目養神,安靜的恢複自身力量,周圍也有數人與曹安一樣的動作。
隻有那天人以下的門派代表和遠在一邊的文武百官們,卻是看得津津有味,特彆是長公主鳳陽,將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十個字演繹的淋漓儘致。
這一場戰鬥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是已經出現的所有武鬥中,時長最長的一場武鬥,最終以白雲宗費伏龍的落敗結束,白崇甲將道兵橫於費伏龍脖頸處,一副淡看風雲的氣勢,一撩長袍,收回了道劍。
“你這顆頭顱貧道暫且寄存與你脖頸之上,來日再來收取。”言罷在大陣開啟的時候飄然而出,白雲宗弟子快速趕來,攙扶著自家掌教宗主離開了擂台,武鬥以來,第一對雙雙無傷離開擂台的武鬥出現了。
曹安的記憶有些恍惚,明明時間不長的,充其量也就是三年時間,怎的就感覺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他想到了白雲宗的李毓秀,那個曾經這具身體內心認定的妹妹,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在那邊過得如何。
“曹哥,你是想到了李家大小姐嗎?”
身邊的沈重是為數不多的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他在看到曹安神態變化的時候,就猜到了曹安的心思。
“是啊,白雲宗嘛,她當初所在的宗門。”
“要打聽一下嗎?”
曹安卻搖了搖頭,他很清楚,對於李毓秀,連接到自己身上的線已經斷乾淨了,沒必要徒增煩惱,他不是機械的東西,不用之物說刪就刪,而是個活生生的人,見到會有聯想,僅此而已。
四場比鬥,三對一。平天王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再輸一場,就意味著他與九五之位再也無緣。
“岑戰!!”
“薑山!!”
兩大七景陰神境,雙雙起身,衝著高台之上各自的上位行了一禮,似乎也不挑,又似乎本來就該如此,講武堂和武道院,在高台上那兩兄弟爭鬥的這麼多年裡,相互之間也同樣爭鬥了多年,人才的爭奪,明裡的朝堂攻訐,暗裡的力量角逐,直到今天,輪到了他們兩人各自站在陽光下,一決今後的所有矛盾。
“若我敗了,你打算如何處理講武堂眾?”薑山冷峻的臉上一臉肅容,目光沉凝,不知何時一柄墨色偃月刀已經出現在手中,長柄沒入地麵不足寸許,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單手擎著,刀刃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