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女古代發奮日常!
提著棍子站在門後的林大福看看林如玉,又看看二管家,想不明白林如玉為什麼要用棍子打他。
“他勾結馬頭山的山匪,害得我娘和阿衡被壞人抓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林如玉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大哥背上他,咱們得快點離開這裡。”
“嘩——”
被澆了一大瓢涼水的房才旺隻覺得腦袋又暈又疼又冷,他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被捆在柱子上,嘴裡塞滿了破布。待看清麵前椅子上坐著的,臉上多了一大塊胎記的林如玉,房才旺嗚嗚著搖頭,裝得無辜又可憐。
“旺叔想說,本姑娘冤枉你了,你什麼都不知道?”林如玉廢話不說,上前一棍子狠狠打在房才旺的右側髖關節上。
大腿脫臼的劇烈疼痛,令房才旺麵容扭曲渾身哆嗦,嘴裡卻隻能發出困獸般含糊的嗚嗚聲,不大一會兒竟疼得昏了過去。
看房才旺如此,林如玉心頭的怒火依舊難消,因為比起她和家人受得苦,房才旺這點疼算個毛!
林如玉抬手又是一棍子,用不輸骨科大夫的精準力道,將房才旺脫臼的大腿複位。房才旺又被痛醒,冷汗、鼻涕、眼淚同流,看林如玉的眼神如同見了惡魔。
這絕不是嬌弱不知世事的林家大姑娘,這是惡魔,七月十五鬼門大開時,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魔!
提棍子的林惡魔盯著房才旺,平靜道,“我現在拿掉你嘴裡的破布,我問什麼你說什麼。如果你敢大聲喊,我立刻卸掉你的兩條腿,聽明白了?”
卸兩條腿?想到剛才鑽心裂肺的疼,房才旺恨不得立刻去死,哆嗦著點頭。
林如玉一把拽掉房才旺嘴裡的破布,轉身坐回椅子上,用木棍一下下輕敲著手心,“我娘和阿衡在哪?”
“小人……不知,小人冤……”
見林如玉提棍起身,房才旺嚇得麵無人色,立刻改口哆嗦著求饒,“大姑娘饒命啊!他們抓了小人的孫子房興,用房興的命威脅小人,小人不敢不聽他們的吩咐啊……”
林如玉並不開口,提棍走到房才旺身邊,掄棍就要卸掉他的左腿。房才旺嚇得差點尿了褲子,立刻招供,“夫人和少爺被他們抓走了,小人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姑娘饒命啊!!!”
見這惡魔還舉著棍子,房才旺嚇得痛哭失聲,“姑娘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打死你算什麼。”林如玉將棍子在手心一橫,目若寒冰,“若我能平安找回我娘和阿衡也就罷了。若是找不回,你們一家十四口,連同在嶽州我外祖家的,你的老子、娘和房才源全家,都要陪你一塊下地獄!”
房才旺盯著眼前的惡魔附體的林如玉,身體不抖了,心卻涼透。
天黑透時,林如玉走出房門,見到了守在門口的大福和站在廊下的沈戈。
林如玉讓林大福去歇息,她走到沈戈身邊,靠在廊柱上低聲道,“屋裡那人名叫房才旺,是我娘出嫁時的陪房,現在是林家的二管家。”
沈戈也斷斷續續聽到了幾句,“是他背主?”
“房才旺與他在嶽州的二弟串謀,假造我外祖母病重的急信,令我娘緊急上路,趕回娘家侍疾;馬頭山遇劫前,他偷偷給我家的護院和鏢師們下藥,害得他們手腳無力,輕易被馬頭山的人收割了性命。”
也是這個房才旺,在洪水後“九死一生”逃回宣州林家,與安自遠一塊哄騙林如玉,哄她拉上林家和外祖家,共赴深淵。
林如玉深吸了一口氣,“房才旺不知找上他的人是什麼身份,也不知我娘和弟弟被抓去了何處。他被安排在祁縣藥材行等我自投羅,與他聯絡的人住在魚尾巷,雙開紅木門,門上有銅釘。”
“我去。”沈戈乾脆利落應下,講出自己打探的消息,“範根元十日前出縣催繳夏糧,之後沒派人回縣城,你娘和你弟弟應該是被送去了彆處。你說的能看到山字三峰的地方,生子正在打聽。屋裡這個你打算怎麼辦?”
房才旺知道的並不多,但留著還有用處。林如玉回道,“得先留他一口氣做口供,等我回到宣州,再派人過來抓他回去。”
今晚又是雲遮月,院中隻點了一盞小燈籠,昏暗中沈戈看不清林如玉的表情,卻感受得到她的焦急,低聲安慰道,“這點小事兒我去辦,安自遠乘車進城了,看架勢是在四處找你,你和大福待在這裡彆出去,等我和生子的消息。”
祁縣林家店鋪內的管事林如玉信不過也不敢冒險,無人可用的她現在隻能繼續請沈戈幫忙。大恩不言謝,林如玉也沒跟他客氣,隻低聲道,“你也當心些。”
沈戈點頭,進屋把房才旺裝進麻袋,扛了出去。直到後半夜,沈戈和生子才返回這處隱蔽小院。
沈戈道,“魚尾巷內那處宅子裡住的是縣城一家當鋪的東家,他是祁縣縣令董文印的心腹。”
漕官範根元、縣令董文印,算計自己家的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麻煩,林如玉皺起眉頭。
山子也報出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我打聽過了,附近山字形的山峰不少,其中最像山字的三座高峰,在祁縣東邊的郝連寨。”
沈戈繼續道,“陳達說你的母親和弟弟被帶往祁縣,但是這幾日祁縣並沒有他們的蹤跡,有可能是被範根元的人帶著,乘水路直接送到郝連寨關了起來。正好咱們的船明天晚上在郝連寨碼頭過夜,到時候咱們再上岸打聽。”
若母親和阿衡真在郝連寨,那必定有人把守。若是對方人多,自己就要想辦法借力打力了,林如玉腦中閃過安自遠的臉,語氣平靜道,“好,你們快去睡會兒,天亮咱們就出城登船。”
他們這邊歇息後,雲破月出,兩道黑影在縣城街道的房頂上快速跳躍,相彙於鐘樓樓頂,這兩人,正是安自遠手下四春侍衛中的安居春和安佳春。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歎氣。
“那丫頭在城裡絕對有人接應!害得老子白忙活一夜!”
“世子那邊,咱們怎麼交差?”
“娘的,搞這麼麻煩作甚!明早咱在城門口堵著,直接亮出身份,把人拿住扔到世子身邊,讓她自己爬床了事!”
“世子缺爬床伺候的?”
“世子就是世子,玩個女人都這麼繞彎子!”安居春歎了口氣,“回去複命領罰吧。二公子派來的人還沒殺儘,公子不會重罰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