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變故令等著領銀子的送葬人們目瞪口呆,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的安東也傻眼了。
“都退開!”劫持安自遠的兩人拖著他向後退向樹林,就在兩人心中正得意時,藏身樹林中的陳景成帶人衝出,幾下便將劫持安自遠的人製住,連同安自遠一起綁了。
這下,送葬隊伍更驚了這幫人不是來救安自遠的?
安東帶著安家的十幾個仆從衝上來,“你們是什麼人?快放開我家少爺!”
許川未理會這些人,隻問安自遠,“你是何人?殺死老管家的人何在?”
被捆住雙手的安自遠,嗓音雖嘶啞,但說話調理很是清晰,“小,小人安自遠,凶手昨日就走了。”
“他們去了何處?”
安自遠虛弱搖頭,“小人不知。”
陳宏懊惱道,“讓他跑了!”
許川又問道,“這兩人是誰?”
安自遠回道,“饒州水匪。”
許川上前為安自遠解開繩子,溫和道,“安少爺可否隨我等走一趟?事情查清後,在下再派人把您送回來。”
安自遠立刻點頭,喚過安東嘶啞吩咐道,“先將你父親安葬在祖墳邊,再花重金聘請信得過的護院守住城東的鋪子,旁事等我回來再說。”
安東抹著眼淚問,“少爺,雇多少護院?”
“二十人。”
因帶著安自遠和兩個水匪,翻山越嶺不便,一行人改為乘船,星夜兼程追趕林家大船,直到第三日晌午返回大船上。
看到許川帶回來的“安自遠”,第一眼便斷定此人不是安自遠。
不,更準確地說麵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安自遠!!!
假扮安自遠的人是誰,他為何與安自遠如出一轍?
見林如玉臉上難掩傷痛,沈戈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攥住了一般,疼得厲害。
此時的安自遠,臉色和精神都好了許多,他用沙啞的聲音,講述事情經過,“七月初八那天,我帶著兩船貨物出饒州走了半日,就遇到了水匪,人和貨都落到了他們手裡。昨日,水匪告訴我,我的家人皆命喪洪水之中……我苦苦哀求,他們才同意我用三萬兩銀子贖身,回家奔喪。”
穩住心神的林如玉問道,“在饒州被抓後,水匪將你關押在何處?”
饒州到下蔡,行船需三日。水匪昨日告訴安自遠,今日安自遠便能在下蔡給家人送葬,顯然他沒有被關在饒州附近。
不由得,林如玉想到了陶家莊。
安自遠看向麵有胎記的小姑娘,神態未發生任何變化。但林如玉與他的目光對上,內心卻無法平靜。
安自遠搖頭,“我被抓後醒來時就被關在石洞裡,被帶出來時麵上蒙著黑布。雖不知具體在何處,但那處應是下蔡方圓三十裡內的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