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安自遠”後來把母親和阿衡帶回林家,就是為了取得完整的印章。
雖然那時,林家已大半落入了他這個林家準女婿的手中,但總歸名不正言不順的。
林如玉回神,探身向著岸上的家人們揮了揮衣袖,才向外走去。剛走出房門,便聽到生子喊聲。
“如玉姐——”
林如玉轉頭,見沈戈和生子站在船艙過道另一頭,便向他們走去。
林如玉的的小臉白得發光,美得炫目,她的秀發和衣裙被風吹動,每一下都像拂在了沈戈心頭上。
沈戈看著她,根本移不開眼睛。
對麵房間內的許川看到這一幕,抬手輕聲咳嗽了一聲。沈戈被驚醒回神,假裝無事地轉頭看向許川,“許大哥也收拾停當了?”
“嗯,本就沒多少行禮。”許川憋笑。
他這兩日還在老爺麵前誇沈戈年紀不大,做事卻老成持重,讓人十分放心。今日見他這副春心萌動,卻偏偏以為誰也沒發現的傻樣,當真是可愛至極。
許川走到房門口,也不禁眼前一亮。
也難怪沈戈難以自持,林家這小丫頭換了衣衫洗去了的胎記,模樣竟如此出挑。現許川忽然覺得,那個假冒安自遠的人圖的不隻是林家的財,還有這小丫頭。
“沈戈,你們也收拾好了?”林如玉上前,十分自然地與他們打招呼,“許管家,這是你要的‘秘方’。”
許川看看林如玉,再看看沈戈,心中暗暗歎息一聲,笑著雙手接過,“多謝姑娘,呂正那廝已催了小人數次,這回小人的耳朵總算能清淨了。”
“丫頭。”
聽到叔祖喚自己,林如玉應了一聲,邁步進入沈尚直房中,“叔祖。”
沈尚直笑道,“我們上岸後還要事要辦,咱們就此彆過,改日再聚。”
林如玉先是一愣,才行禮道,“也好,叔祖要多加小心。”
沈尚直就喜歡林如玉這乾脆的性子,扶須含笑。
沈戈也走了進來,“叔祖,二妹,我也有事要辦,咱們後會有期。”
這一下,林如玉成了淡定自若的模樣,沈尚直卻愣了,“戈兒要去鏢局?”
沈戈搖頭,端著一臉最無害的笑容道,“我隻是跟著三叔跑腿見世麵,並不是鏢局的人。再說現在情況不明,我跟著三叔過去也是給人家添禍。叔祖,我會留意著與我長得相像的人,若遇見了就給二妹送個信兒。叔祖也幫我留意東竹先生的下落,可好?”
林如玉心中一酸,垂眸不吭聲。
沈尚直盯著沈戈看了半晌,直到沈戈臉上的笑容快撐不住時,才歎息一聲,喚道,“莊明、鄒順。”
“屬下在。”
凶神惡煞的莊明,五官身量尋常的鄒順從門外走進來,抱拳行禮。
沈尚直吩咐道,“自今日起,你二人奉沈戈為主,貼身保護他的安全,武功心法,傾囊相授。”
莊明和鄒順愣了一下,抱拳稱是,然後轉身跪在沈戈麵前,“屬下莊明鄒順,拜見主人。”
沈戈連忙退開,“叔祖這可……”
沈尚直抬手不讓他客氣,“若你信得過的老夫,就把他倆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