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女古代發奮日常!
待兩人把被褥買回鋪好,沈戈讓生子出去繼續打聽消息,他將鄒順和莊明二人留下,問道,“兩位大哥跟著叔祖時,他老人家一個月給你們開多少月錢?”
啊?鄒順有點傻眼,小主子問這個做甚?
莊明如實道,“我一個月四兩銀子。”
小主子隻的是月例,其他的譬如吃食,四季衣帽等,就不必說了。
鄒順也隻得跟著回道,“某一個月三兩。”
他們的月錢,比沈哥猜測的高了一倍不止。不過,他依舊四平八穩地坐著,“你們跟著我,明哥一個月八兩銀子,順哥一個月六兩。”
鄒順一下就跳了起來,瞪大眼睛搖頭,“這可不成……”
“順哥彆急,你們跟著我要乾的事兒比跟著叔祖要多,還得教我功夫,這銀子是你們該得的。目前就定這個數,若你們乾得好,再往上漲。哪天你們覺得跟著我乾得不痛快了想走,我絕不攔著。”
說完這些話,沈哥斂了笑,尚餘稚氣的臉嚴肅起來,竟也有幾分凜然。
“我不知道叔祖那邊有什麼規矩,不過你們跟著我,就得聽我的。若你們覺得我說的或做的不妥,就提出來咱一塊商量著辦。若商量不通,就按我說的辦。”
莊明和鄒順抱拳行禮,“是。”
沈戈講完正事,便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模樣,“咱們接下來的主要任務有兩個,一是找東竹先生,二是找假安自遠。除此之外,咱還得找個賺錢的營生,明天咱們再轉轉,看在宣州乾哪一行好賺錢。”
宣州城東青弋巷林宅內,林如玉的大姑母林慧芬瞪著房氏大聲質問,“你這是就要趕我走?”
房氏把手中的青瓷茶盞放在高腳香檀茶幾上,語氣平靜卻不容反駁道,“不是大姐自己說你們已半月不歸家,惦念家人?”
林大姑伸手指著房氏,吼道,“我費勁巴拉地忙活半個月,吃不下睡不著的,費力不討好是為了什麼?”
房氏抬眸看著林大姑,不想跟她廢話,“大姐是為了什麼,可要我一樣樣講一遍?”
“你……你……”林大姑氣得臉都紫了,“好啊,我爹娘去了,康年不再家,你一個外姓人就抖起來了!你等著,看康年回來怎麼罰你!”
“表妹你說什麼?”圓胖臉的張語珍努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林如玉。
林如玉指著表姐手上戴的上等翡翠玉鐲,重複道,“把我的鐲子摘下來,放回去。”
張語珍連忙用衣袖蓋住玉鐲,緊緊壓住,委屈道,“表妹這是要與我生分了麼?一對鐲子罷了,我戴兩日怎麼了?”
林如玉點頭,“是,生分了,不讓戴。”
“表妹是在外邊受了什麼委屈麼?怎麼一回來就拿我撒氣。”這對玉鐲正配她這條裙子,她明天還要戴著去跟小姐妹們遊玩呢,怎麼可能摘下來給林如玉。
反正這丫頭好哄,說幾句話就忘了正事。張語珍用這招騙了不少好東西。
林如玉才懶得跟她廢話,乾脆利落吩咐道,“雨鶯,將表姑娘這些年從蕪華院搶走的首飾列張單子,送去張家,親手交給張老夫人。問問張家是不是沒錢給女兒買首飾了,所以要讓表姑娘到我林家來搶。”
林如玉說完,看也不看張玉珍扭曲的臉,邁步進了裡間。
張語珍想追進去,卻被丫鬟攔住了。見雨鶯那賤婢真開始列單子,張語珍氣得跺腳,卻也隻得先把玉鐲摘下摔在桌上,去找她母親告。
“表姑娘且慢。”雲鵑從裡間走出來,笑吟吟喚住張語珍,“您是等雨鶯把單子列出來,自己帶回去呢?還是讓奴婢給您送回去?”
若是林家把這單子送到張家,讓張家知道自己和母親沒了林家撐腰,她們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張語珍又怒又怕,用帕子捂著臉,哭跑出了芫華院,去找母親給自己做主。
鐵青著臉從房氏院中走出來的林大姑見到女兒,壓住怒氣吩咐道,“嬌嬌剛回家,你多陪她幾日,娘先回去!”
掉著眼淚正委屈的張語珍……
“嬌嬌把語珍趕走了?”一直忙到天黑,房氏才得了空,叫過女兒詢問張語珍的事,並屁累得打了個哈欠。
林如玉將自己熬好的燕窩粥擺在桌上,母女倆一邊吃粥,一邊閒話,“嗯,表姐要奪了我去年生辰時,爹爹送給我的那對翡翠玉鐲。我氣不過,就把她趕走了。我還讓雨鶯列了張單子,讓表姐把從女兒房裡搶走的東西都還回來。她若不還我,我就將單子拍到張家老夫人桌上去!”
房氏笑著打趣道,“娘的嬌嬌越發厲害了。”
林如玉笑得如同一隻狡猾的小狐狸,“女兒以前傻,現在腦袋可靈光了。女兒以後可以給娘打下手,幫您分憂解勞。”
父親出海未歸,二叔二嬸幫不上忙,弟弟還小,林如玉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不懂事了。
女兒變得懂事了,房氏欣慰又心疼,“不急於這一兩日,嬌嬌辛苦了半個多月,先把身子養好了再說。”
林如玉也心疼娘親,“娘也是,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娘先養好身子再說。”
母女倆吃完宵夜,靠在軟塌上閒話。房氏問女兒,“沈戈可跟你提過,他為何要與叔祖分開尋人?”
“沒有。”雖然沈戈沒說,但林如玉卻知道他怎麼想的,“沈戈不是叔祖要找的人,他不想讓叔祖身邊的人誤會他接近叔祖,是另有所圖。”
房氏幽幽歎息,“叔祖身份非同一般,他身邊人小心謹慎也是應該的。隻是沈戈也太不容易了,他怎麼就不是叔祖要尋的孫子呢,倆人分明看起來就像親爺孫。”
林如玉輕輕搖頭,沈戈不提,她也不好問。認親是大事兒,肯定是要慎之再慎的。
窗外又響起了沉悶的雷聲,雨又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躺在自己房中聽雨,與在船上聽雨,心境完全不同。在自己家中,是無比的安心。
安心之餘,林如玉又忍不住擔憂沈戈。
下雨了,他可尋到了落腳的地方?他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