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這麼說!”趙錦歡紅著小臉捶打好閨女,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我娘說,今日要給我買一幅字畫做嫁妝。鬆眠先生的畫我不敢肖想,今日請來的諸位大家,哪位更好一些?”
趙錦歡的嫁妝已算豐厚了,不過嫁妝是女子在夫家的底氣,自是多多益善。今日請的都是名家,不管買下哪一幅,都虧不了。林如玉也為好姐妹高興,“待會兒眾位先生是現場作畫,姐姐可多瞧瞧三山書院山長和臨溪釣叟兩位先生的畫。若是看了不喜歡,便瞧上哪幅便要哪幅。”
“嗯嗯!”趙錦歡又壓低聲音道,“你好歹告訴我,今日送來的綢緞有多少種顏色,好讓我心裡有數。”
林如玉壓低聲音回道,“就是咱們常用的顏色,適合作畫的共有二十種,姐姐最喜歡的竹月色也在其中。”
“太好了!”趙錦歡高興地拍了拍手,“我去告訴母親。”
趙錦歡走後,林如玉又隨著與幾位商家夫人寒暄。
忽然,她用眼角的餘光掃到一位挎刀上山的官差,周身的肌肉立刻繃緊了。
安逢春!
既然他沒出城,那假安自遠是否也上山了,他們要做什麼?
林如玉回眸,假裝興趣十足地聽著二嬸與人談論李家新添的兒子、劉家新進門的媳婦。
安逢春上山,很快便找到了林如玉,徑直向她走去。
看安逢春毫不猶豫的步伐,林如玉心頭一緊,低聲與二嬸道,“二嬸,我去找錦歡姐姐說幾句話。”
嬌嬌在這兒聽她們說這些,確實沒什麼意思。溫氏叮囑道,“莫走遠了。”
林如玉應下,轉身向趙錦歡那邊走了幾步,才轉向了茅廁的方向。一直留意著侄女的溫氏見她是去茅廁,又有兩個丫鬟一個婆子跟著,便放了心,不再盯著。
林如玉繞過擋住茅廁的一叢翠竹,進入茅廁中。停了片刻再出來,還沒走幾步,便被安逢春攔住了,“太守夫人請林姑娘過去說話。”
不見跟隨自己的丫鬟和婆子,林如玉穩住砰砰直跳的心,還禮問道,“夫人隻叫了我一人麼?在何處?”
安逢春低眉順目回道,“在下隻是奉命來請姑娘,請姑娘隨我來。”
看來,安逢春是來抓自己的,他抓自己做什麼?
現在動手,會驚擾了賓客。林如玉垂眸,跟隨安逢春繞過竹林,沿著一條人少的小路向山下走,邊走邊尋找下手的機會。
重陽義賣會萬眾矚目,便是再偏僻的小路也不會一個人沒有。
林如玉剛聽到山下傳來腳步聲,安逢春便快速回身,一把捂住林如的嘴,將她拖入了樹林中,用刀壓住她的脖頸威脅道,“彆出聲,否則老子立刻宰了你。”
機會,這不就來了?林如玉假裝嚇得瑟瑟發抖,將早就藏在手心裡的銀針握緊,顫巍巍抬手,便聽林外傳來聲音。
“上去後,順哥跟著林二叔,音姐去找二夫人和林姑娘,見機行事。”
沈戈?!
林如玉睜大眸子,覺察到安逢春的身體瞬間緊繃。
就是現在了!林如玉顫巍巍的手抓緊安逢春的胳膊輕輕拉扯,示意自己要喘不過來了,借機將見血封喉的毒針,刺入安逢春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