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鵑好奇問,“姑娘,那位夫人是?”
“她是烏沙鎮人,名叫春嬌。”林如玉低聲吩咐弦音,“派人查一下春嬌為何會來宣州,什麼時候到的。”
弦音應下後,低聲問道,“那春嬌的舉止帶著風塵氣,姑娘怎會認得她?”
林如玉解釋道,“她曾是烏沙鎮唱春樓頭牌,後來湊夠銀子自贖自身,應該是跟隨東竹先生家眷的車隊,一塊去了同安縣。”
原來是個妓子……雲鵑擔憂地擰起眉毛。
當天後晌,弦音便來回話,“春嬌與她的丈夫今早乘船剛到宣州,她丈夫四十多歲,是個藥販子,從祁縣帶來十幾麻袋藥材過來,都拉去了張家藥行。他們夫妻賣完藥材後在穿街巷賃了處小院落腳,看架勢是要長住。”
穿街巷正是沈戈住的巷子。
林如玉吩咐道,“把這事兒跟生子說一聲。”
弦音出去後,雲鵑嘟囔道,“姑娘,春嬌他們夫妻倆不會也是奔著姑爺來的吧?”
沈戈生意做得越來越大,逃難到宣州的祁縣人混不下去的,都跑去投奔。
偌大的宣州城,春嬌和他的丈夫不去彆的地方,偏偏去了沈戈住的穿街巷,林如玉也覺得有此可能。不過,“不管她來做什麼,生子他們自會應對。”
雲鵑小聲道,“她是烏沙鎮來的,一定知道姑爺的身世……”
林如玉抬眸,見雲鵑的兩條濃眉都快擠在一塊了,“沈戈從未隱瞞過他的身世,不怕被人知道,更不會因此被人拿捏。”
雲鵑解釋道,“奴婢是不想讓人跑到姑娘麵前嚼舌頭,惹得姑娘不高興。”
林如玉挑挑眉,“本姑娘會因為這個不高興?”
雲鵑見姑娘沒生氣,笑嘻嘻道,“以前的姑娘會,現在的姑娘不會。姑娘現在越來越像夫人了,奴婢也要努力學本事,像泉嬸子那樣,成為姑娘的左膀右臂!”
泉嬸子是娘親的陪嫁丫鬟,是自小就在母親身邊伺候的。雲鵑也是自小就在自己身邊伺候,上一世為了救被賀炯明綁在廊柱上的自己,她和雨鶯都死在了安逢春的刀下。
弦音來了後,林如玉的兩個大丫鬟都有些緊張,生怕林如玉不再用她們了。
林如玉寬她的心,“弦音姐姐不會一直留在我身邊,隻要你夠爭氣,我的兩條膀臂定給你留個位子。”
“奴婢一定爭氣!”雲鵑激動萬分,咧嘴笑得像個小傻子。
林如玉被她逗笑了,“你去看看常州店鋪的管事回來沒有。”
“是!”雲鵑跑了出去。
第二日,生子跑來,與林如玉道,“春嬌姐那個丈夫不太對勁兒。雖然他沒做什麼,但我們哥幾個兒都覺得他一看就不是好人。我發現春嬌姐的胳膊上有兩條的淤青,沒準就是被那老遭頭子打的。”
當你覺得一個人是好人時,不一定準;但當你覺得一個人不是好人時,他肯定不是好人。林如玉也重視起來,“你問了春嬌?”
“沒有。”生子一板一眼道,“我哥說好奇心重的人,會掉進彆人挖好的坑裡,活不長。我們哥幾個都想跟我哥一塊長命百歲。”
林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