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低頭看自己的手指,他從來沒認真看過,不知道自己有幾個簸箕幾個鬥。
笨死了!沈存玉招手,“過來。”
沈戈將手心裡的汗在衣服上蹭了蹭,才走過去蹲在沈存玉身邊,伸手給她看。沈存玉檢查沈戈的左手拇指和右手中指,發現果然是鬥後,笑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你看是吧!你長了八個鬥,母親和你的奶娘都說長大後一定會才高八鬥,我比你少倆。”
沈戈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他低頭一根根仔細看自己手指上的指紋,待看到右手的拇指時,他心裡的慌亂少了些,卻又升起一股難以描述的複雜情緒。定了定神,沈戈把右手的拇指伸到沈存玉麵前,“這個也是簸箕。”
不可能!沈存玉又握住沈戈的手指仔細看了幾眼,肯定道,“是鬥。”
沈戈把左手的拇指也伸過去讓她對照著看,“鬥邊上是圓的,這個是簸箕。”
“這個中間是圓的,就是鬥。”沈存玉態度堅決。
“是簸箕。”
“你再說是簸箕,老子給你揍成鬥!”
“將軍,就算這個是鬥又怎樣?人的手指頭上不是簸箕就是鬥,但娘胎裡帶出來的胎記是變不了的。”沈戈撩衣擺,把左腿的褲腿卷了起來,很是冷靜地給她看,“我腿肚子上沒有胎記,所以我不是沈彥義。將軍與其在我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再四處找找。”
沈存玉盯著沈戈的左腿肚看了一會兒,卻問道,“你腿上這些傷疤是怎麼回事?”
沈戈放下褲腿,平靜道,“在下是在山裡長大的,磕磕絆絆再所難免。將軍……”
沈存玉瞪圓了眼睛,一字一頓道,“你再喊一聲將軍試試?”
沈戈也不是沒脾氣的人,臉也冷了下來,“你就沒想過是你認錯了人,而你的胞弟……”
“沒有,你就是沈彥義。胎記是怎麼沒了咱慢慢琢磨,先把眼前的事兒辦了。”沈存玉站起來,“走!”
沈戈不解,“去做什麼?”
沈存玉頭也不回地下山,“去給沈小歲的祖宗上柱香。”
“將軍你……”
沈存玉頭也不回,“你能去,老子就不能去了?老子也姓沈,說不定跟沈小歲五百年前是一家,拜的是同一個祖宗。”
見小將軍和東家一前一後回來了,臉色都臭臭的,正和兩個女副將閒聊的莊明立刻閉嘴,站在一旁假裝自己是木樁子。
沈存玉一抬下巴,給沈戈引薦她的兩個部下,“元春、二風,我的兩個副將。”
沈戈搶在雲春和二風之前抱拳行禮,“在下沈戈,拜見兩位將軍。”
元春和二風剛得了莊明的叮囑,很有眼色地抱拳還禮,
“元春拜見沈東家。”
“二風拜見沈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