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女古代發奮日常!
沈戈這兩年雖跟著鏢局走南闖北,卻從未進過軍營。進來後,瞧著一排排整齊的房舍,聽著一聲聲大吼,沈戈的熱血被激得高漲,很想瞧瞧他們在吼什麼。不過他卻目不斜視地跟在東竹先生和鄭省初身後,假裝自己一點也不好奇。
被沈存玉拉著的沈小舞也努力學大哥的樣子,雄赳赳氣昂昂向裡走。不管到了哪,她都不能給大哥丟人。
沈存玉見他們兄妹倆裝著成熟,不想被人小瞧的模樣,真他娘的心疼。
如果不是家裡疏忽,害得沈戈被那些狗東西抓走,這裡才是沈戈該長大的地方。
沈存玉帶著沈小舞和沈戈慢行兩步,拉開與東竹先生他們的距離,笑道,“外院挺熱鬨,也不知道他們在操練什麼。咱們先去見何大人,飯後姐再帶著你倆四處轉轉。”
“多謝堂姐。”沈戈眼裡閃著亮光道謝,沈小舞也立刻跟上。
鄭省初雖然跟在東竹先生身邊,但習慣使然,他時刻會留著一隻眼睛、一隻耳朵,關注沈存玉在做什麼,他能不能摻和進去。聽到她這般和風細雨地跟沈戈說話,鄭省初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沈戈,眼神兒那叫一個熱切。
沈戈回了鄭省初一個笑容,鄭省初的眼神有多熱切,沈戈的笑容便有多熱情。鄭省初挑挑眉,沈彥義……有點意思。
“前邊就是我和何大人暫時落腳的房舍了,咱們大夏十二衛府中,隻有右侯衛穿黑盔黑甲。前邊這些右侯衛將士,都是我從興陽帶過來的,共有六百人。”沈存玉介紹得很詳細。
站在門左右兩邊的四個黑盔黑甲的右侯衛官兵,與他們入營後看到的,駐守臥龍堤的官兵的站姿、眼神大不相同。沈戈認真道,“他們很強。”
從鋼槍鐵柵欄般的四個守衛中走過,沈存玉答得那叫一個自豪,“他們當然很強,否則老子也不會帶他們過來。”
待沈存玉帶著沈戈進去後,四根鋼槍立刻複活,彼此用眼神交流。
前幾日聽跟著將軍去江汀村的兄弟回來說,沈將軍找著她弟弟了,他們本還不信。今日一看,可不是找著了麼。
真是太好了!!!
將軍找到她弟,應該不會總看營裡的弟兄們不順眼,不時便把他們往死裡操練了。
進入被高牆護住的內營,從一個又一個鋼鐵右侯衛官兵身邊經過後,沈戈猛一回頭。
唰!
正熱切盯著沈戈的右侯衛官兵們同時站直,假裝他們隻是根毫無感情的長矛。
沈戈轉跟著沈存玉向前走了幾步,又猛地一回頭,衝著偷看自己的官兵們露出燦爛笑容。
右侯衛的官兵中有一小半,下意識向沈戈回以微笑。沈存玉回頭時,他們又立刻換上殺氣騰騰的模樣。
這幫沒正形的玩意兒,三天不練就忘了他們姓什麼!沈存玉不高興,沈戈卻很開心。雖然有些沒正行,但這幫人不可小窺。若沈存玉的六百個部下都是眼前這樣的,他們足可震懾臥龍堤五百官兵、令安王不敢輕舉妄動。
司隸台大夫何汝明見到東竹先生,自是又一番寒暄。待聽到東竹先生喚他的弟子上前時,何汝明微微一愣,也明白了為何沈存玉會接南下查案的辛苦差事,又恨不得日夜不停的趕路了。
武安侯府尋了多年的嫡長孫,竟在此處。為何武安侯不將其帶回興陽,為何沈存玉說這是她的“堂弟”?
何汝明心思百轉,麵上卻絲毫不顯,請眾人入室落座後閒話幾句家常,便問道,“小弟聽聞,先生去年六月曾出鎮訪友,險些出事?”
“不是險些出事,是九死一生。”東竹先生毫不隱瞞,從自己收到安王府請帖說起,一直道講到自己暗夜出鎮被擒。
之後,便換了沈戈,“先生失蹤後,草民與鎮裡百姓四處找尋,卻隻找到了先生的驢子……”
沈戈將先生失蹤後到尋到先生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簡要講了一遍。然後東竹先生又講他是如何從郝連寨到了曆陽山穀的。
沈存玉雖然已聽許川講了一些,但這會兒聽著沈戈親自講,感受大不相同。後知道什麼叫怕的沈存玉,此刻趕到了後怕,因為險些,她就沒了祖父,也見不到自己的弟弟了。
何汝明的注意力放在了祁縣招安山賊水匪、真假安自遠和曆陽山穀殺手上,詢問得非常仔細。但直到晌午擺飯,他都沒問一句安王世子的事。
飯後,東竹先生與何汝明留在房中吃茶,沈存玉帶著沈戈和沈小舞在軍營裡轉悠,鄭省初自然是沈存玉走到哪,他便跟到哪。
沈存玉被官兵請去處理軍務後,鄭省初主動請纓,帶著沈家兄妹倆繼續轉悠。
逛著逛著,他們便到了臥龍堤守將的房舍邊。早就得了消息的袁亮從院子裡走出來,抱拳行禮,“鄭公子。”
袁亮雖喚的是鄭省初,但目光卻盯著沈戈,眸子裡有激動,也有慚愧、心虛。
沈戈早就聽莊明等人提過,袁亮曾是叔祖的部下,叔祖在祁縣遇到一波波殺手追殺時,他的侍衛曾到臥龍堤找袁亮幫忙。但他們連袁亮的麵都沒見著,就被打發走了。
所以,袁亮此刻在自己麵前露出這副表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沈戈假裝什麼都沒看出來,抱拳尊了一聲,“袁將軍。”
聽到沈戈開口,袁亮竟猛虎眼淚,“讓沈公子見笑了,您的聲音和樣貌,與沈文良將軍太像了,看到您,在下就忍不住想起了文良將軍……”
麵前這位唱作俱佳的中年漢子,說他是領兵的將軍,倒還不如說是個戲子。鄭省初帶他晃悠到這兒來看袁亮唱戲,是幾個意思?沈戈低頭不吭聲,假裝不知所措。
見沈戈不吭聲,鄭省初勸了袁亮兩句,便引著沈家兄妹繼續向前走。沈小舞看出大哥不高興了,便拉住他的衣袖,以足夠讓鄭省初聽到的“低聲”,撒嬌道,“大哥,我走得腿疼了。”
鄭省初連忙道,“怪我,隻想著帶你們多看看,一不留神出來得遠了。來人,去牽匹馬來!”
待侍衛將馬牽過來,沈戈抱起小舞,將她放在馬鞍子上,牽馬向內營走。鄭省初繼續與沈戈閒聊,“袁亮曾是武安侯的部下,他跟隨武安侯打了不少勝仗,後因受傷無法再上戰場廝殺,才被派到此處守堤。你在烏沙鎮時,可曾聽說過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