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女古代發奮日常!
房氏拿著沉甸甸的鐵令牌,思索許久,才讓人把大福叫了過來,把沈存玉將軍想招他入伍的事情講了一遍,然後耐心地問,“大福想從軍麼?”
林大福的目光從令牌上張著大嘴老虎腦袋,移到義母臉上,目光茫然。
這孩子救了如玉的命,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林家。房氏真心感激他,把他當兒子養育著,也為他的將來操著心。看他聽不懂,房氏繼續耐心分析給他聽,“右侯衛是駐守咱們大夏京都興陽的軍隊,咱們大夏朝的皇帝,就住在興陽那個地方。給你這個令牌的是沈叔祖的親孫女,你還記得沈叔祖嗎?”
林大福記得,“叔祖流了好多血,二妹給她縫上傷口,教我射箭。”
大福能說這麼多話,說明他對沈叔祖印象很深。房氏笑讚道,“對,就是教你射箭的那個叔祖。他的孫女也就是沈將軍雖然年紀不大,但她是咱們大夏赫赫有名的女將軍。”
林大福不關心沈將軍,隻關心家裡人,“義母去麼?”
房氏搖頭,“我年紀大了,又不會弓箭拳腳,不能去從軍。”
林大福又問,“二妹去麼?”
林大福固執地喊林如玉“二妹”,一個稱呼罷了,房氏由著他,沒強迫他改口,“二妹也不能去。”
“阿衡?”
“阿衡現在年紀還小,如果他長大了想去,沈將軍覺得他夠格,娘就讓他去。”房氏明白了林大福的心思他不想跟家裡人分開。
打心底裡,房氏也舍不得大福去那麼遠的,自己照顧不到的地方。可大福長大了要成家立業,總得有個安身立命的手段。他最拿的出手的本事就是箭術,去軍中總比當鏢師或者給自家押船強得多,也體麵得多。
不過他舍不得家人,房氏也不逼著他現在就走,“大福今年多大了?”
這個……
林大福想了一會兒,回道,“我屬鼠。”
剛過完年,孩子們確實搞不清楚自己今年幾歲了,房氏耐心道,“對,大福屬鼠,今年十七,正是學東西的大好年紀。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先跟沈將軍商量一下,請她準許你在家裡再學幾年文武藝,二十成丁後再說入伍的事?如果沈將軍不同意的話,到時候大福還想從軍,就去咱們宣州城本地的軍營裡。大福覺得行麼?”
“嗯。”大福立刻應了,他喜歡現在的家,現在的日子,不想跟家裡人分開。
房氏見大福同意,心裡也踏實了,“大福今年也要努力學,箭術、騎術、功夫要學好,常見的字也要會讀,會寫。”
林大福應了一聲,顯然有些心虛。因為他很努力學了,但是他腦袋不好使,記不住字,因為它們長得太像了。
房氏安慰道,“不急,咱們慢慢來,日子長著呢,一天學一點,積少成多就好了。”
聽了娘親的安排,林如玉也覺得挺好,“大福哥沒有防人之心,在家咱們可以照顧他,去了軍營裡也得有人罩著他,否則他肯定被人欺負。沈將軍惜才,現在想招他,過幾年大福哥有本事了肯定還要。”
“興陽城太遠了。”兒行千裡母擔憂,房氏發愁道,“如果能給大福尋一個不嫌棄他,真心想跟他過日子的,有本事的媳婦就好了。”
家裡不缺銀子,想給大福哥娶妻生子不難,但若要給大福哥尋一個符合母親說的三個條件的好媳婦,卻不容易。不過,“不急,咱們慢慢找,總會遇到合適的。”
雖知急不得,但房氏哪能不急,“大福今年都十七了,錯過這幾年就更難找了。”
十七,在林如玉當孤兒時還是個未成年剛上大一的“孩子”,但在大夏朝,大多數人已經成親,甚至為人父母了。林如玉的好閨蜜趙錦歡去年笄後成親嫁去了蘇州,今年就因為有孕在身,無法回娘家。
也就是說,才十六歲的趙錦歡,過幾個月就要當娘了。自己的娘親今年才三十二歲,按理說還處於生育的最佳時段內,但卻已經是要當祖母的人了,這讓十五歲的林如玉壓力山大。
她還覺得自己是個孩子呢,馬上就要成親、當娘了……
這日後晌,沈存玉就派人將正式的拜帖送到林家,沈存玉知趣地錯過正月十五上元佳節,訂下正月十六登門拜望。
上元佳節,當然要和最喜歡的人一起過。沈戈高高興興地換上新衣,被嶽母叮囑一番後,帶著未婚妻出門看花燈。
大夏朝雖也講究男女大防,但不似宋元明清那般苛刻變態。姑娘家出門行走、騎馬遊玩是尋常事,已訂親的男女同遊也是尋常事,大膽些的甚至敢攜手同遊。
林如玉與沈戈就屬於大膽的,兩人手拉手在燈山人海中徜徉。
人約黃昏後,花市燈如晝。
一對璧人攜手而遊,賞心又悅目。
沈存玉靠在石橋邊的柳樹上,看著傻弟弟傻笑,她的嘴角也噙著笑,眼裡卻閃著水光。
那傻小子還以為自己是突然興起,跟他來了宣州。其實沈存玉早就安排好了,她把許川和大半將士留在臥龍堤,自己隻帶了少部分人登船。她來宣州一是為了見一見弟妹,二是查清安王世子在宣州都做了哪些布置,好逐一擊破。
林如玉很不錯,自己的傻弟弟這十幾年吃了太多苦,如今總算苦儘甘來了。沈存玉已經給祖父寫了回信,若最終也無法讓沈戈相信他就是沈彥義,就讓他留在宣州,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好了。他們找了這麼多年,心裡盼著的,不就是他還平安活著麼。
回到興陽,他過得或許還不如現在快活。
沈存玉笑了,抬手折下一條柳枝叼在嘴裡,悠然自在地哼起小曲,“哥哥我在營裡吃苦又受累,讓小媳婦她獨守空閨……”
歇了一日的鄭省初終於在樹下找到了沈存玉,湊上前笑道,“沒想到宣州城的上元節也這麼熱鬨,街東頭有舞龍燈的,這裡的龍頭燈樣式與興陽的大不相同,咱們去看看?”
“你自己去,老子沒空。”沈存玉嫌棄地挪了挪。
鄭省初靠在沈存玉讓出來的地方,也學著她折了條柳枝叼在嘴裡,望見了橋下緩緩走來的沈戈和林如玉。
那倆人挨得很近,一看就知道他們藏在袖中的手肯定是拉在一起的。鄭省初看了看沈存玉骨節鮮明的手,正色道,,“存玉,你可不能耽誤了沈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