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女古代發奮日常!
林如玉和沈戈成親這日,青弋巷和穿街巷被圍得水泄不通。穿將軍袍的沈戈騎高頭大馬到青弋巷接親時,硬是灑了比旁人接親多十倍的喜錢,才穿過層層人牆,到了林家門口。
宣州第一美女出嫁,新郎是武安侯府丟失多年剛剛尋回的嫡長孫,大夏第一侯——武安侯和大夏第一女將軍、征討安州大元帥沈存玉,齊聚宣州為二人主持婚禮。這三條消息的任何一條,都足矣引爆宣州大街小巷,更何況是三者合一的盛況。
林如玉以扇遮麵,被義兄大福背出來時,不用抬眼看也能感受到眾吃瓜群眾的如火般的熱情,因為他們的驚歎聲和議論聲快要蓋過鞭炮聲了。
按照本地婚俗,女子出嫁應該是由嫡親兄弟從內宅背出來送上花轎,若無嫡親兄弟或嫡親兄弟年幼,可由嫡親堂兄送上花轎。林如玉嫡親的弟弟阿衡今年隻有七歲,根本背不動她;林氏一族眾沒有與林如玉家關係極好的堂兄,所以林父林母沒有同意林氏族長的明示暗示,直接決定讓林大福送女兒出嫁。
看到這麼多人,哭得眼睛通紅的林如梅覺得讓大福哥背大姐出來,真是萬分正確的決定。因為也隻有大福哥這樣的性子,才能無視數百雙眼睛和讓人頭炸的喧鬨,穩穩當當背著大姐出門,再穩穩當當把她放進花轎上。
林大福不隻把林如玉穩穩當當放進了花轎裡,還塞給她一小包噴香的肉脯,“路上吃。”
一手執扇一手握玉如意的林如玉,上一刻還因父母家人的不舍而悲傷,這一刻卻忍不住笑領了大福這份最真切的關心。
這幾日,母親、二嬸和大嫂都跟林如玉講了她們出嫁時的情景,一個共同的特點是她們成親這日從早到晚都幾乎沒吃東西。大福哥定是聽到了她們的話,才給林如玉準備了他認為最好吃的五香豬肉脯。
不是不能吃,是太忙也沒心思吃。林如玉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也沒吃什麼,因為實在是人太多、事情太多了,根本顧不上吃,現在她卻有了胃口。
從城東青弋巷到城西南穿街巷,這條路林如玉走過無數遍,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麼慢、這麼熱鬨。慢到她把一包豬肉脯都吃完開始口渴了,還沒到門口。
所以拜完天地進入洞房飲交杯酒時,林如玉一仰脖把整杯酒都喝了。她這豪氣的動作看愣了喜婆,看笑了沈存玉。
沈存玉拍著手,“不愧是我弟妹,好!”
得了誇獎的林如玉麵賽桃花,一雙眼睛恨不得黏到沈存玉身上怎麼辦,姐姐今天好帥啊啊啊!
媳婦進門後不看他,卻盯著姐姐看個沒完,這讓沈戈十分吃醋,轉身就要把姐姐擋在身後。大大咧咧的沈存玉沒有發現弟弟的小心思,把他往旁邊一扒拉,十分有擔當地道,“合巹酒都喝了,你還在這兒待著作甚?快去前院招待賓客,弟妹就交給我了!”
交給你才不放心……沈戈彎腰在媳婦耳邊低聲道,“你好好歇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林如玉低低應了。
沈戈走後,沈存玉上前一把攬住弟妹的肩膀,邪笑道,“嬌嬌。”
“嗯?”林如玉抬頭對上與沈戈長得相同,卻多了幾分調侃的眸子。
“我那傻弟弟剛給了你什麼?”
“是糖。”
林如玉本就十分的姿色又添了兩分嬌羞,看得滿屋子的大姑娘、小媳婦和丫鬟婆子們眼都直了。沈存玉嘖嘖兩聲,掏出一塊糖塞進弟妹嘴裡,“我這傻弟弟果然知道心疼媳婦,梅嬸兒,上酒席!”
“是。”武安侯府的管事媳婦梅嬸立刻招呼丫鬟,擺了滿滿一桌子美食。除了婚宴必備的菜外,桌上都是林如玉喜歡吃的。
但是吃了一包豬肉脯和一塊糖的林如玉,這會兒真得不餓了。沈存玉和林家送嫁的媳婦們見新娘子沒胃口,也沒勸著多吃,隻陪她了會兒話,便體貼地替她擋住一波又一波進來看新娘子的女賓,讓她能安心在房裡歇息。
婚禮,本就在昏黃舉行。待眾人鬨罷散去,已是月上中天,子夜時分了。沈戈先是送了喝了不少酒的祖父回房,才返回婚房,去見自己的新娘子。
沈存玉遞給弟弟一大碗醒酒湯,又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小聲叮囑道,“弟妹已經累了,你小子悠著點。”
這姐真是沒法要了!沈戈本就被酒催紅的臉又紅了兩分,一仰頭把醒酒湯灌下去,推著她往外走,“姐也累了,快去歇息。”
沈戈把姐姐“送”出去後關上房門,回裡屋見到如玉站在桌邊,小臉紅得跟熟透的桃子一樣,滿眼都是羞澀和歡喜。
嫁給自己,她很歡喜。
沈戈輕飄飄走到如玉身邊,看著她滿頭的釵環問道,“怎麼還戴著這麼多首飾,脖子不疼麼?”
十幾斤的金銀珠寶頂了一整天,脖子怎麼可能不疼。林如玉連頭都不敢點了,老老實實道,“疼,但想讓你幫我卸妝。”
砰地一聲,沈戈心裡早就裝滿的幸福被林如玉一句話引爆,溢滿四肢百骸,他上前攬住她的肩膀,用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好,我給你卸妝。”
一支支金釵、一串串珠花被取下,擺滿了梳妝台。林如玉壓住沈戈要給自己解開發髻的手,低低道,“我要去沐浴。”
這下,沈戈又被點燃了,口乾舌燥,“……好。”
前院燭影深深,後院也是燈火通明。武安侯聽完沈尋和武昭輔報事,舒展身體走到院中,提鼻子竟聞到了酒香。
他順著香味看過去,鼻子差點氣歪了,“沈存玉!”
靠坐在簷廊欄杆上,拿著酒葫蘆的沈存玉打了個酒咯,笑嗬嗬地把手裡的酒葫蘆拋了過去,“咱爺倆不喝點酒,都對不起這大喜的日子和大好的夜色。”
武安侯抬手便抓住了酒葫蘆晃了晃,又打開蓋子聞了聞,不滿道,“半葫藥酒?”
“您老這身子骨,不喝這玩意兒喝什麼?”沈存玉拍拍拍拍身邊的藤椅,“有酒還恁得囉嗦。”
武安侯哼哼兩聲,坐下飲了一口才問道,“玉兒,這才出征受傷沒?”
沈存玉又灌了一大口酒,醉眼惺忪地笑著,“不隻沒受傷,還以少勝多平了安州,還找回了彥義。怎麼樣,老子是不是比您當年還勇猛?”